等我再次见到沈依依的时候,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场面。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是在太平间跟她见最后一面。
几天,都没有沈依依的消息。可是这天,我忽然接到了沈依依手机打来的电话。
我急忙接起来电话,电话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请问你认识沈依依吗?”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来。
“是的,我认识。”我回答。
“你好,沈依依发生了车祸,经抢救无效已经死亡。我这里是仁和医院,麻烦你来认领一下尸体。
我们一直联系不上她的家人,你是她手机里最后一个通话的人,所以我只好打给你。”电话的医生简单扼要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我不相信,前几天,还在我面前调皮任性的沈依依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呢。
是不是他想引起杨毅的关心,又故意搞的恶作剧。
我感觉我的脚下像踩了棉花,走的每一步路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我打电话给杨毅让他陪我一同前去,可是我跟他说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
当我赶到医院后,一个女医生把我们带到了太平间。
沈依依被一个白布蒙着面容,杨毅上前想要扯开白布,可是,他颤抖着双手,始终没敢摘下来那块白布。
终于,我把心一狠,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白布摘开后是另一个同名的人躺在那里。
我猛然揭开白布,却看见沈依依苍白的脸。她面无血色,浑身僵硬的躺在那里。
“请问你能联系上她的家人吗?”女医生在我耳边问着。
我终于控制不住,大哭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沈依依,你给我起来,你有没有出息啊?出了事就会躲起来,你快给我起来。”我对着沈依依大吼着。
可是,她再也听不见了,再也不会用宠溺的语气对我说:“大叔,我该怎么办呢?”
一旁的女医生,有些不耐烦,“我叫你们过来,不是在这里哭的,你到底能不能联系上她的家人啊。”
我看着医生,悲伤的说:“她父母双亡,只有她自己能联系上她的家人了。”
女医生惊愕的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我是她的家人,我是她的老公。”一旁的杨毅过来说。
我忽然就有些情绪激动,我指着杨毅大声的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你是她的老公,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快就被放了出来吗?你不是说有别人去认罪了嘛!
那我现在告诉你,就是她,这个你口中的别人去替你顶替了罪名,这个傻乎乎的别人,连旁观者都算不上,却变成了施害者。
这个傻乎乎的别人,莫名奇妙的爱着你十几年,现在却被我们当成小三一样指责。而我,却也恬不知耻的劝她放手,我们有什么资格劝她放手,我们在爱情里付出的远远没有她伟大。”
杨毅也瘫软一旁,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我曾经听说,一个人痛苦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哭不出来了。
我似乎还能想起来,我第一次见到沈依依时的模样,尽管生活不如意,她总是乐观的,积极上进的。
那个讹诈了我一辆自行车的女孩,如果能重新起来,我愿意给她买下整个自行车行。
可是,她就那样离开了,变成一把灰。
沈依依的葬礼,从头到尾,杨毅都是以她老公的身份操办的,墓碑上也刻着“爱妻,沈依依”
我站在沈依依的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开。
爱情,是不是一种孽,要让我们付出所有,甚至是生命,才能够得到。
葬礼结束后,我怕杨毅的情绪有波动。所以我陪着他一同回到了花店。
一进门,刘静就格外的殷勤。她又是给杨毅脱外套,又是给我们倒茶,又是搬凳子搬椅子过来让我们坐下。
可是,我们两个人,始终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相对无言的一直坐着,气氛甚是尴尬。
突然,杨毅慢悠悠地吐出了一句:“刘静,我们分手吧!”
刘静显然被句话惊住了,“为什么?”刘静错愕的看着杨毅。
“你说为什么?你收拾收拾走吧,咱们两个的存款,我一分钱都不要。你只要把这个花店给我留下就好。”杨毅头也没抬的说。
“为什么好好的又分手?之前是沈依依挑拨,现在沈依依都不在了,你也要跟我分手吗?”刘静歇斯底里的喊着。
看见杨毅没有做声,刘静继续不依不饶,“人都已经死了,你还难过有什么用?你难过,当初你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
我就是恨不得她死,免得在我们中间搅和着。现在好了,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她再也没有机会过来跟我抢了。”
“啪”,刘静的话音刚落,杨毅就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刘静脸上瞬间五个指印就明显了起来。
刘静惊讶的看着杨毅,我也顿时慌了起来。杨毅,是从来不打女人的,他今天怎么了?
杨毅咆哮着:“你没有资格指责沈依依,连她的名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都是对她的一种玷污。”
刘静很是不服气,“你这是干什么?在这件事情里的受害者是我好不好?是我被她挑拨的离家出走,难道说谁死了,谁就是对的吗?”
“是的,沈依依有错在先,她不应该说谎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刘静,我想请问你,当我为了救你跟别的人发生争执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