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校许久,却差点忘了一个习惯:每天跑六公里。前些日子鼻咽炎,估摸是平日里吹空调太多,运动又少,所以日积月累,于是听做医生的朋友建议,恢复以前早起跑六公里的习惯。
盈盈是个懒宝宝,不太爱早起,何况这么热的天要出去甩一身的汗,还要回一趟家浪费时间冲洗,这般繁复还不如拿来化妆,我只得自己起来,走个十分钟到公园,围着人工湖的跑道,拿着手机的健康步值开始算起,左右摇摆的跑了起来,胸间已经汗如雨下,湿透到底,刚跑了一圈,却已经累得不行,不过才1.7公里的路程,只好先放慢脚步走上几步。未几一辆脚踏车行上跑道,那速度居然和我的步速相近,我于是和脚踏车持平,脚踏车到哪我便跑到哪,那速度慢了许多,但很匀速,相较而下跑起来持久力会多些。
这里确实有些比不上学校,没那么近,从家里到公园先要走个十分钟路,完了走五分钟路去饭堂吃个早餐,再走个十五分钟回家洗个澡,走回来图书馆上班。还要带着手机看好时间,而且要算步数和公里数。
若是在大学时,六点就要起来,操场离宿舍不是一般的近,一个标准圈四百米,起码跑个十特式的大钟,即使不带手机就能看到时间,饭堂就在操场左侧,跑完了步,到饭堂吃个早餐,再沿着操场走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走到教室上课,总共耗时两个小时。八点准时到达教室,听老师们的讲授。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日子,上班跑步和读书跑步,差距的不只是时间长短,还有氛围。
我回到图书馆,刚一坐下,有人就跑了过来,慌慌张张的,“小哥,上面漏水了。”
“哪里漏的水?”我只好站起来问。
“四楼,不知什么原因,那水就流进来了。”
我走到身后,上了阁楼,已经是水漫金山,忙查看源头,却是从门里流出来的,就是我们通往天台的那道门,我只好下去前台拿钥匙,开了门进去,竟发现有个生锈的大水管爆裂了,水源源不断涌出来,我忙开了灯,才发现那水流并不算大,但远处还有两三个水管头,却没有这样迹象,我于是到前台打电话,找水电工来修。
刚还是四楼,电话才挂,三楼厕所方向就传来一身巨响,我只好又过去看,只见的三格坐厕里冒出三波水流,湍流不止,源源不断,不用说满地已经湿了,有些来这里的读者想都不想就往回走。
我只好又走回前台准备给尹馆打报告,不料刚到楼梯处,清洁的芳姐不知怎的大喊:“漏水啦漏水啦。”我只好又下去一看,窗户边的空调居然洒水成一条直线,由上而下地冲下来,打湿地面,原本在这里自修的赶紧另觅宝地,有几个干脆求救:“小哥,能找个安全一些的地方吗?”
“你们先到亲自阅览室里头去吧,那里应该比较安全。”我建议,读者们都赶紧往那里赶。
“不行啊,”突然有人从亲自阅览室跑出来,“这边不能进,天花板都要掉下来了。”
众人一听,赶紧往楼梯口方向走,不知为何,警报又突然响了,许多人闻声也都跑到消防门或者楼梯口处,以免有人再出意外,我最后才走,到了监控室,“培哥,出了什么事?”
“你看看你看看。”他指着监控,对着一楼天花板的那块,却发现有块圆球状的东西凸出来,又缩回去,再凸出来,就像青蛙的肚皮鼓,一时鼓起来一时缩回去,对讲机传来:“全馆读者都已经安全撤出。”
那是潘叔的声音,我忙回复:“这次是谁捣的鬼?”
“废话,”潘叔又是训斥,“阿培,你们几个到展览厅去。”
“那我呢?”我问。
“你留在监控室,等我过来。”我只好遵照。
潘叔和盈盈很快就到了监控室,调出昨晚到现在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我便问:“这次是哪路神仙?”
“我哪里知晓?”潘叔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还用说,先叫水电工过来修一修。”潘叔正说着,水电工就进来了,“哪里需要修的,快说。”
“二楼窗边、三楼厕所还有四楼的水管。”
“那好,赶快带我去。”
上了二楼,却发现没有刚才的飞流直下,甚至地上的水迹都凭空消失了,到三楼,坐厕没有排出水来,四楼的水管,当然毫发无伤,水电工一脸的不快:“明明没事,却叫我过来。”
“可刚才的确是漏水啊,”我忙说,“很多读者都看到了。”
“是啊,”潘叔也说,“要不我们也不必让你过来。”
水电工走到坐厕里,翻看了一下,“可是连一点水迹都看不到。”
我和潘叔面面相觑,水电工又说:“下次有事再叫我吧。”
刚出厕所,就看到李艳红带着小叶子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进来的?”
“你后门没关好,”李艳红说,“我就进来了。”
“哥哥,”小叶子一副兴奋状,“师父说带我来看书。”
“可今天刚好出了些事,”我说,“我们正在闭馆呢。”
“贵馆无缘无故,怎么就闭馆了?”
我们还没回答,盈盈就从楼梯口跑了过来,指着李艳红和小叶子问:“你们两个,怎么进来的?”
“刚才不是说了吗?”李艳红瞟伊一眼,“从后门进的。”
“可我在监控里,只看到你们突然就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