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后来去了洪秧父母家,大门依然紧闭,门前的石板上甚至长出了杂草。
隔壁邻居恰好出门,我便向她打听,她说这房子空了一年有余了。
“方阿姨他们一直没回来过吗?”
她叹了声气儿:“对啊,以前我们是麻将搭子,也一起去跳交谊舞,可自从她女儿死后,她就不和我们玩了,现在更是谁也联系不上。”
从小区出来后,我们的心情都不太好,葛言搂搂我的肩:“别太担心,我会尽快找到他们的。”
我冲他笑笑:“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没有……”他又补充,“还真有,陪我一起翘班吧,我今天想和你一直待在一起。”
我嗯了一声:“我很乐意。”
回家的路上他问我什么时候去接旭旭,我想了想说暂时别公开我们和好的事,所以我自己去接就好。
葛言有些挫败:“你是担心你父母和旭旭不能接受我?”
我点头:“我们几度和好又分手,给两边的家人都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所以这次还是谨慎些好。我们各自把自己的父母搞定,你试着和旭旭接触,等到大家的心结都解开后,我们就住在一起。”
他用右手捉住我的左手摩挲了会儿:“其实我特想马上和你们住在一起,但我不能随心所欲,我会努力协调好的。”
我晃晃他的手:“一起努力。”
快到家时葛言的电话响了,他用车载蓝牙接通,清脆甜美的女声传了过来:“哥,你可真够意思的,本想请你喝酒,你却付了帐。”
葛言笑了一下:“你新店开业,就当捧场吧,等盈利后我再白吃白喝吧。”
“成,哥这么大方,我就笑纳了。我会努力奋斗,早点让你白吃白喝。”
葛言又问:“你出差回来了?”
她笑得很爽朗:“刚到,今晚有空过来不?我亲自招待你。”
葛言转头看我,似在征询我的意见,见我摇头后他说:“今晚就不过来了。”
“好的哥,反正我的店对你常敞开。”
不知怎的,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我尽量不表现出来,不经意的说:“我认识你这么些年,没听说你有能称兄道妹的女性朋友,就先入为主以为她是男的,听到她的声音还挺意外的。”
他求生欲很强的解释:“萧晗嘴甜,比她大的都叫姐和哥,而且在我们认识前,她就嫁给了意大利人,后来就没再联络。三个月前她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说她已经回国准备开餐厅,之后通过几次话而已。”
我抓住了关键词:“哦,她是已婚啊,不过声音挺年轻的,就像个大学生。”
“她的声音十年前就那样,一直没变。”
我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你连她十年前的声音都还记得,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葛言挠挠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别太敏感。”
我呵呵笑了两声:“敏感的是你吧,我都没说你们有啥呢,你倒先撇清了。”
“可你一副吃醋的表情。”
“吃醋?好笑,我会吃你的醋?你真以为我这两年没人追啊,才会和个没见过面的已婚女性争风吃醋。”
他的表情瞬间从紧张变成不耐烦:“你说的男人是唐赫然吧?他倒真挺长情的,一追就追了你好几年。”
这下换我尴尬了,我快速瞄了他一眼,随即看向窗外:“这事也翻篇了。”
“你当然得翻,但他未必。之前他投资了你的餐厅,后来突然撤资,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我叹了声气儿:“确实是发生了些事,但已经翻篇,你也就别提了。不过你们俩从以前就不对付,若是以后碰到,我不求你和他成为朋友,但至少别又打起来。”
他没回答,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他的别墅我之前就来过一次,但上次没细看,现在才发现房子装修得非黑即白,一股阴冷之气;家具也很好,绿色植物也没有。
他换上拖鞋从后面抱住我:“发什么呆?吃火锅时应该热出了一身汗吧,你去洗个澡。”
“我觉得应该先去其他地方。”
“哪里?”
“你负责开车就好。”
上车后我定好导航,去家具城买了一些必备家具,又去花草市场买了好几盆盆栽。
傍晚时,家具和盆栽陆续送了过来,等摆放好后已经差不多是十点了,我看着焕然一新的家问他怎么样。
他点点头:“确实温馨了很多,虽然你最近不能常住这,但你可以任意布置,我负责刷卡。”
“以后再说吧,不过我饿了,我们去吃烤串,再喝两杯凉爽的啤酒怎么样?”
他挑挑眉:“我们想到一处去了。”
吃过夜宵回来已经是凌晨,洗漱好上床却没了睡意,我窝在他的臂弯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我总觉得这次危机解决得太顺利了,而谭欣那番话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她可能会对我们发动新一轮的攻击。”
他摸摸我的头:“你想多了,是他们能力不够,也可以说是我们能力太强,而她只是心有不甘的想冲我放点狠话罢了。”
“是这样吗?你觉得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洪秧……”
“不会的,别想太多了。”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我们觉得很幸福,可第二天我和葛言却双双上了新闻,而且是负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