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桃之枖泫然欲泣道:“绿翘,一会去准备几套换洗的被子来。”
当桃之枖看着躺在床上躺尸的桃居正,眼中闪过一道阴冷光芒,桃居正,你也有今天么?
可惜……
她眨了眨眼,那道冷光慢慢散去,而雾气却渐渐的迷漫了她的眼。
一滴……
二滴……
三滴……
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溅在床上,泛起点点泪花。
“小姐,莫伤心了,侯爷吉人天象,相信假以时日必将痊癒了。”绿翘心疼的递了块干净的帕子给桃之枖,桃之枖抹了抹泪,叹息道:“我怎么能不伤心呢?虽然我从小生长在庄子里,可是来了侯府这些日子里,父亲对我是极好的。虽然我们之间有一些矛盾争持,但我事后想想父亲也是为了我好,我这么惹得父亲生气总是不该的。如今看到玉树临风的父亲,竟然这么毫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你说我的心怎么能够安生呢?大哥也真是的,父亲已然如此了,亦不可能为难连氏
了,为何大哥还这么不放过父亲呢?”
总管站在一边,露出了愤懑之色。
就在桃之枖抹眼泪之时,不甘道:“公主,容老奴放肆一句,这自来爵位都是传嫡不传庶的,为何皇上会把爵位传给了大少爷?老奴心里真为六少爷不值啊!”
来了,挑拔来了!桃之枖只是微微一愣,咬了咬唇,道:“父皇的意思,又怎么是本宫能猜测的?罢了,左右都是命,总管还是好好照顾着父亲,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向本宫提,只要本宫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的。唉,怎么说父
亲生了这么多的女儿,总归是有孝顺的。”
桃之枖又接过了绿翘递来的毛巾,轻轻的替桃居正擦拭了把脸。
待将桃居正拾掇干净后,才叹息了声离开了。
待她才走,桃居正就睁开了眼,总管走出门对小僮使了个眼色,小僮立刻机会的走出了院子,并将院门关得紧紧的。
“侯爷!”
“嗯,这死丫头上当了么?”
“没有,公主没有答应帮侯爷对付大少爷,不过留下了五百两银子!”
“这死丫头这么狡猾?真是气死本侯了!”桃居正不满的咬了咬牙。
“不过侯爷,现在大少爷雷厉风行的接收了侯府,咱们要再不采取措施,以后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了,现在一些下人都有些摇摆了。”总管不无担忧道。
“怎么?你怕了么?”桃居正斜睨了总管一眼,总管一个激灵。
“侯爷,老奴得侯爷救命之恩,此生生是侯爷的人,死是侯爷的鬼,便是为侯爷鞠躬尽瘁也是心甘情愿,又如何会怕?”桃居正脸色稍霁道:“你如此想最好!本来本侯是想借刀杀人,没想到那死丫头平日倒是个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人,现在倒变得怂了!枉本侯让人重新侍候好连氏来刺激她,哪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既
然如此,连氏那边就不用再供好吃好喝的了!没有道理本侯在这里受苦受难,而连氏在那里享福的!”
“好的,老奴一会就去办。”
“桃敏锦,这个畜生!”桃居正想到狼心狗肺的大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道:“本侯诅咒他,出门被车撞死,喝水被水呛死,吃饭被饭噎死,就算是抱个美人,也马上风风死!”
总管的唇狠狠的抽了抽,侯爷这嘴可真毒啊,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诅咒仇人呢!
“总管……总管……”
小僮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总管眉头一皱,沉声道:“大呼小叫做什么?一点没有规矩!”
“是,是,总管,公主带着御医来了!”小僮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御医?”总管也一惊,要知道桃居正是因为滚地钉受的伤,这伤还没好,皇上就直接让大少爷承爵了,这分明是皇上警告侯爷的。
既然皇上不喜于侯爷,那些跟人精似的御医又怎么可能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来为桃居正看病呢?
“来的是哪个御医?”总管眼微闪了闪道。
“是杨御医!”
“杨御医?”总管想了想,露出了了然的笑。
虽然二小姐说不管这事,可是最终还是管了,杨御医可是全御医中嘴最碎的一个御医,只要他看过的病人,那病人家中的隐私一定立刻就流传了出去。
因为他嘴不好的毛病没少得罪贵人,要不是他有一身绝妙的医术,恐怕早就被那些贵人们联手给灭了。
“杨御医,请,您一定要好好替父亲看看啊。”
门外传来桃之枖焦虑的声音。
“公主放心吧,臣一定尽力。”
“公主……”总管迎了出去,看到杨御医露出了喜出望外的神情:“杨御医,您能来看侯爷,真是太好了!”
“总管请起。”
杨御医走入了室内,看到室内一片的萧条,不禁皱了皱眉,随后仿佛不经意道:“侯爷居所倒是简朴。”“呵呵,杨御医见笑了,您也知道侯府不象外人想象的那般富贵,现在侯府成了伯爵府,总要有些装门面的东西,所以大少爷把这里的一些东西拿走了。侯爷醒了后倒是说过,早晚都是大少爷的,早拿些晚
拿些倒并无大碍。”
杨大夫听了对桃繁锦更是不满了,是啊,早晚都是伯爵府的东西,何必做出这种行径?真是让人看不起!
再看看桃居正身边连个女儿都没有,除了称心公主还关心侯爷,其余几个连个影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