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事开口说道:“没有征得姑娘的允许,便擅自调查姑娘父亲的死因,还请您见谅。您的父亲并非失足落水而死,而是被和他一同做买卖的人暗中害死。而害死了您父亲的人,在离开京都之后便被人暗杀
,一家老小无一幸免,因为时间隔的太过长远,事情并未留下多少线索,目前查不出是何人所为。”
沐云瑶捏着纸张,眼中满是无尽的冷意:“多谢秦管事费心。”“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京都那边传来了消息,苏家已经得到了夫人和姑娘的消息,派人到下堰村核查姑娘的身份,凭借苏家的能耐,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知晓姑娘在竟陵城的消息,不日便会派人前来和姑娘
认亲。”
沐云瑶将纸上的内容记在心里,而后将纸张放进茶盏中溶掉:“秦管事既然提到了苏家,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和您说一下。若是苏家来接我和娘亲,不羡楼那里我怕是就帮不上忙了。”见沐云瑶听到苏家的消息,没有丝毫的意外,秦管事心中多了几分思量,面上却满是信赖的笑意:“之前夫人便说过,京都距离竟陵城也不算太远,走水路的话短短数日便可到达,书信往来也极为方便,不
羡楼离不得姑娘。”
“秦管事,明人不说暗语,早先我便是想要将不羡楼完全还给王爷的。”
“这……姑娘,我只是个下人,并不知晓王爷到底有什么打算,不羡楼的事,还需要您亲自和王爷商量!”明知道秦管事这样说是为了耍赖,可看着他面上带着笑意,再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他对自己和娘亲颇为照顾,沐云瑶也做不到完全狠下心来:“秦管事,您都明白的,单独掌控不羡楼,对王爷利大于弊,如
今我又和苏家多了牵扯,王爷难道就不怕我对他不利吗?”
“这……老奴历来为人愚笨,也不明白其中有多少利害关系,姑娘有什么事还是和王爷商量吧,不过老奴相信姑娘,您历来心善。”秦管事打算装傻到底,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沐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他心中一清二楚,只要自己不危及苏夫人和她的安危,她绝对不是那种会暗中捅刀子的人,如若不然,王爷当初也不会放心的让沐姑娘知
道不羡楼中的诸多隐秘。
沐云瑶无法,只能将不羡楼的事情暂时搁置到一边。
秦管事又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条,恭敬的递到沐云瑶手边:“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劳烦姑娘。”
沐云瑶打开纸条,只见上面清晰的写着不少产业和人名:“秦管事,这是何意?”“这些产业和人手都是王爷当初滞留在京都的,许多年了,这些人在京都孤苦无依,都没什么人照管。等姑娘回到京都苏家以后,希望姑娘能够找出一些时间见一见这些人,帮忙指点一二。当然了,姑娘若
是有什么差遣,大可放心的让他们去做。”沐云瑶一愣,随即心中有暖流化开,她不由得叹息一声,只是她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钺王断开牵扯,若是继续接受他的善意,恐怕只会陷得更深:“您这哪里是要劳烦我,分明是害怕我到京都之后人
生地不熟,给我送上现成的帮手,只是,请恕我不能接受……”秦管事微笑道:“姑娘不要忙着拒绝,我知晓姑娘聪慧,心中定然有自己的成算,可多一条路总是好的。您仔细的将上面的人记住,用不上,就当他们不存在,若是万一用上了呢?再者说,一个人能力终究
有限,想要护夫人万全,总要多些底牌才是。”
沐云瑶手指微微收紧,一牵扯到苏清,她总会不由自主的多想几分,秦管事说的不无道理,一个人又不是三头六臂总会有所疏漏,万一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她打不起这个赌:“……如此就多谢秦管事了。”
秦管事面上的笑意顿时灿烂起来:“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就先告辞了。”
沐云瑶将秦管事送到门口,叮嘱守在门侧的锦兰:“锦兰,送秦管事。”
锦兰连忙应了一声:“是,小姐。”
回到座位上,看着桌上写着产业和名字的纸条,沐云瑶忍不住轻轻的吸了口气:“今日欠下的这份人情,总归要再想办法补上。”只是这一来一去,少不了又要和钺王多打交道,关系越深,就越不好断……苏清带着司琴等人走了进来,前段时间请了教养嬷嬷,不仅锦兰和锦巧等人跟着学了规矩,就连苏清都忙着请教了许多,沐云瑶知晓之后没有阻拦,反而主动和她讲起苏家众人的性格和京都之中主要的家
族人脉。
虽然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并不长,但苏清的仪态已经显得格外端方大气。
“瑶儿,刚刚我看秦管事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沐云瑶仔细思量了一下,不打算现在就把父亲死因有蹊跷的事情告诉苏清:“就是来请教一下有关不羡楼接下来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大事。”事情没有调查清楚,说出来只会让娘亲伤心,帮不上任何忙。
“那就好。”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苏清心中也难免多了许多焦躁,甚至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沐云瑶看在眼中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抚,毕竟就连她也难免焦躁不安。
七月十五,沐云瑶刚刚起身,就感觉心头跳的厉害,她忍不住抚住胸口,喝了两遍水也没能将那股心慌压下去。
一旁的锦兰看她面色发白,连忙上前将人扶住:“小姐,您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沐云瑶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