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贪念太执着,没有悬崖勒马,所以一错再错,最终落得这副结局。
魂飞湮灭?凤素暖想着还有这么个结局在等自己,瞬间泪目。
玄冥又道,“你挑拨九儿和她娘亲的关系,害得九儿与清芷反目。今日我不杀你,但是我在你体内种下魂飞湮灭的蛊咒。若是你死于小九儿的手,你便会魂飞湮灭。”
凤素暖瞪大惶恐的瞳子,那一刻,她真的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爱上了一个对自己如此绝情的男人。
这个男人,对她从来就薄情寡义,狠心绝情。而她,偏偏还要飞蛾扑火。
凤素暖望着玄冥,眼神里的不甘,让她第一次生出一股子怨怒。对玄冥,第一次产生了怨。
他对她太狠。
玄冥却漠视了她所有的情绪,启动脚步,向大凤帝宫走去。
“阿九,将凤素暖丢到大凤帝宫的天牢里去。”
“诺。”
凤素暖的绝望里又生出一抹生机。他将她交给九儿制裁,虽然她不知他的用意何在,但是九儿是她的儿子,对她是有深厚的亲情的,她不相信九儿会杀她。相反,她相信九儿会救赎她。
大凤帝国,在新君的统治下,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清芷搀扶着朔月,在这熟悉的街道里穿梭,时而驻足仰望地宫的巍峨,时而又翘首望着前方通往萧府的路。
曾经一城繁华,一颗心玲珑剔透。如今却只想麻木的活着,浑浑噩噩,无所追求。
“朔月,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吧。你看我们一身是伤,从外而内,我不想让我爹,我娘,还有萧跃,萧南他们知道。他们会替我们难过的。”清芷说到这儿,鼻子一酸。
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爹娘担忧,清芷觉得自己十足的不孝。
朔月乖巧的点点头。
清芷便找了一家客栈,付了足够的订金,打算长住下来。
朔月的情况时好时坏,清芷趁步不离朔月,其实这样更好,因为忙碌着照顾朔月,排遣朔月的郁郁,清芷就无暇去品尝自己心底的痛楚。
只是,夜深人静时,清芷望着熟睡的朔月,却兀自泪流。
夜晚,明月当头,冷辉撒在窗户的白色窗纱上。窗纱随风舞动,冷月的光辉便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清芷望着窗户,望着夜幕上悬浮的明月。她想玄冥了,这种思念,备受煎熬,因为她想的,是一个不值得她去想的男人。
也许是真的冷静了下来,清芷对玄冥那种巨大的排斥感慢慢的消退。她回想起自己和玄冥相识相知相爱的一点一滴,她觉得,玄冥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蕴积着对她的宠溺。
这样的宠溺,是爱吗?还是对她的负疚感衍生的补偿?
清芷不知道答案。
但是她又不甘心给玄冥轻易的下了判决书,所以,将自己关起来疗伤几天后,清芷恢复了她坚韧不屈的性子。
她想查明真相。
百花宫的养魄藤,她一定要让它开花结果……
只是,眼下,既然回到人界,思亲情绪泛滥,清芷短暂时间内便没有回天洲的打算。她太想太想她的九儿,还有萧府的亲人了。
只是九儿,这个被她藏在心底的名字,每次只要想到他,都会痛入骨髓。
她的儿子,她除了生下他,未尽过一天母亲的责任。他对她,感情淡薄,偏偏又有凤素暖横在他们之间,让他对她有恨。她此次回归,她得付出多少努力,才能让他认她?
清芷的顾虑不是没有缘由的。
此刻的大凤帝宫,正上演着一出激荡人心的诡异案件。
大凤的天牢里,不知何时,突然多出来一个半人彘。吓得牢头魂飞魄散,立刻将这惊悚的信息上报给朝廷。很快,皇帝便得到了消息,亲临天牢一探究竟。
黑色的龙袍,穿在少年的身上,虽然气度不足,威严确是有的。
时光的界门,将大凤锁在第三代君王九儿的第十年。今年,九儿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最是鲜衣怒马,恣意妄为的年纪。
只是,十年的君王历练,褪去了他的稚气,让他显得少年老成。
五官长开,不得不说,九儿集结了父母的精华,母亲凤素暖给他的五官添了一抹阴柔,父亲玄冥给他的气质添了一抹冷厉。
但是,九儿更多的还是像清芷。
他的五官像父亲那么绝美魅惑,多了份母亲的阴柔。让他看起来十足的妖孽。
他的性子,却像极了清芷。隐忍不发,坚韧不屈。只是偶尔的时候,会有父亲顽劣的一面。
九儿来到天牢,牢头颤巍巍的探出钥匙打开牢门,因为惶恐害怕,牢头开了门后便缩着脖子立在一旁,眼睛根本不敢多看牢里的半人彘。
九儿负手而立,低头静静的望着这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趴在地上,他看不到她的脸。九儿用脚尖将她轻轻一挑,凤素暖便换了体位,躺在地上,头发像两边滑去,露出一张丑陋的脸。
九儿蹙眉,目光在凤素暖身上扫过后,最后驻留在她的脸上。
这张脸,愈看愈熟悉。九儿惊骇不已,“母后!”
陪伴君王同去牢房的大臣们,听到皇帝这一声“母后”,一个个惊若木鸡。
“来人,将太后移驾瑶光殿,请太医为太后疗伤。”果决利落的命令,一气呵成。
很快,凤素暖被抬到她昔日居住的瑶光殿里。一群太医为太后会诊,而皇帝则衣带不解的陪伴在侧。看到母后那副让人触目惊心的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