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走出医院来,远远就看到自已的女儿张宛心正在楼下不停地走来走去,满脸焦急的模样,眼睛不时望着楼上,不用看,他都能明白,她在干什么,想什么了。
哎,女大不中留,这还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他摇了摇头,昨天要不是看到阮家俊不顾一切地朝着张宛心扑过去,替她挡了那一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女儿嫁给阮家俊的,毕竟阮家俊以前太混了。
但这次过来,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也确实发现,阮家俊变了,变得成熟稳重了,也改好了,同时也看到了他对女儿的痴恋。
这才会打听起了覃楚楚的事情来,了解后,心里有底了,就到医院来看望他,趁此机会跟他把话摞明白了,毕竟今天追悼会后,他就要回京城了。
“爸,您辛苦了。”张宛心看到张将军大步走出来,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真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怒,心中忐忑不安,忙跑上来狗屁似的说道。
张将军哼了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朝着车上走去。
“爸,您,家俊哥,伤还好吧?”张宛心担心张将军为难阮家俊,又不知要说些什么,只得这样语无伦次地问道。
张将军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吩咐司机道:“开车。”
司机很快就开动了车子。
张宛心缩了头在后座上,不再说话了。
“你就那么想嫁给他吗?”张将军忽然开口了,从倒视镜里望向张宛心,眸光深重,“要知道,他以前可伤害过你。”
张宛心惊了下,立即摇头说道:“爸,家俊哥是真心爱我的,以前的事就不要说了,谁都会有犯错误的时候,俗话不是说得好吗,浪子回头金不换。”
她如此努力地替阮家俊辩解着,张将军看了她一眼,鼻子里直哼哼,“除了他,这辈子你是不是就没有男人可嫁了?”
张宛心脸一红,脖颈都僵硬了,下定了决心说道:“是的,爸,这辈子我就非他不嫁了。”
“没出息。”张将军听到这儿,脸上森然,重重哼了声。女儿的心思他早就明白了,这些天呆在阮氏公馆里,她与阮家俊的一举一动都收在了眼里,不是不明白,也没有拆穿她,这次过来,就是要把此事做个了结的,当下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以教训的口吻
说道:“女孩子家要矜持才贵气。”
训完这句话后,他不再吭声了。
张宛心低下了头去,心里终于明白了爸爸的意思,可她是直性子,爱就是爱,恨就是恨,要她装逼扮清高,她学不来,也做不出来,她就是她。
木清竹把张宛心带出来后,想到了妈妈,又返了回去。
妈妈需要人照顾,可不能老是麻烦人家吴兰夫人呀,再说了,吴兰夫人凭什么要来照顾妈妈呢。
这样想着很快就来到了楼上,正准备换防菌服进去时,只见玻璃门开了,吴兰夫人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夫人,您……”她刚开口叫,吴兰夫人脸色就沉了下来。
“还叫夫人,应该改口了哟。”申秘书正从后面走来,听到了木清竹脱口而去的叫声,也看到了吴兰夫人从心底流露出来的失落,忙笑眯眯地在后面提醒道。
木清竹愣了下,快速反应过来。
“奶奶好。”她也看到了吴兰夫人脸上的落寞,脆生生地叫了声,吴兰夫人的脸上马上笑逐颜开起来。
“小孙女,来,跟我走。”吴兰夫人牵起了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走?去哪儿?
木清竹愣了下,不明白吴兰夫人用意,只得笑笑说道:“奶奶,我妈妈……”
“不用担心,你妈妈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去照顾了,今天是阮奶奶的追悼会,我陪你去参加。”她满脸的郑重,温言细语。
“您也要去参加丧礼吗?”木清竹有些惊讶。
吴兰夫人笑笑:“当然了,阮奶奶一生英明,于我有恩,我的女儿就是她养大的,于情于理,我都要去拜祭她老人家的。”
此话一出,木清竹诧异,原来她的女儿是阮奶奶养大的,怪不得会对阮氏公馆如此关爱了,那她对自已这么好是不是也是看在这一层关系上呢?
这样想着偷偷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满脸的庄重,可木清竹怎么就觉得吴兰夫人身上有种她看不明的东西在呢,而且还有一种很自然的亲切感,只要看到她,她的心灵就会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阮奶奶牵着木清竹的手直接走到了楼下,上了她的专车。
木清竹看到了阮瀚宇派来的车,只得打电话让他撤了回去,并告诉了他吴兰夫人要来参加追悼会的事,请他做好准备。
追悼会设在中心小岛上,实在是人太多了,墨园里无法安放。
大清早开始,从官场政要到黎明百姓,甚至到福利院,各个阶层都有人来参加。
园子里保安林立,警察也到场维护秩序,阮瀚宇的飞鹰队遍布在各个角落里。
阮氏公馆的南门。
阮沐天,阮沐民,阮瀚宇正站在门前静静地等待着吴兰夫人的到来。
九点半时分,一辆华丽的商务豪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了门口。
车子平稳地停下后,蓝青先下来打开了车门恭敬地站立在一侧,申秘书从车子里走下来,转身弯腰去扶吴兰夫人。
阮沐天,阮沐民,阮瀚宇都上前了一步。
吴兰夫人从车子里走了下来,出来的同时她的右手紧牵着木清竹。
木清竹想拒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