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的财产,对我这个失忆的人来说,真的是天上的浮云,虚无缥缈,而孩子和亲情,才是实实在在的,我不想拥有财富,我只想和我的亲人,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在一起。
傅颜答应的很爽快:“好,这些事情我会尽快办理,而这一切,最终还是会回到你手里。”
我看着他,我倒是没料到,他连一点推脱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
我淡淡笑了笑,拉开门往外走。
“今晚不要走了,你们的住所,我会尽快给你们安排,钟江蓠给你安排的住所,你就不要去了。”一直站着没动的他,几步走过来,拉住我的手指。
“我不住在你这里,你放开我。”我想挣脱。
“你去哪里?去住酒店吗?你有身份证吗?有现金吗?”
一连串的问题,令我很头疼,钟江蓠那个王八蛋,收了我的证件,现金也只放了几十块钱,没有钱和证件,我在陌生的深圳,寸步难行。
“住在这里吧,你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他说到这里打住了,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长。
我自然听得出,他后文的意思,恼恨地瞪了他一眼,揶揄说:“我都把傅氏还给你了,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现金吗?”
他笑了起来,像看孩子似的看着我。他这么高的个子,有种居高临下地感觉。
“还有,他们就过来了,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我睇着他,正色说。我想他帮了我的忙,而我把庞大的傅氏给了他,也算是报恩了,不必再对他讲什么客气,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若是好人,又怎么会抛弃我们母子,是他有错在先,两个孩子也是他的,他有责任和义务帮我们。
“看样子我们以后约个会,都只能偷偷摸摸了。”傅颜对我的一本正经不以为然,调侃地笑看着我。
“谁和你约会?”我恼怒地瞪他一眼。
“好吧,不约会,不约会,你进来,坐一会儿,再陪我吃个晚饭,你们的房子便安排好了,到时我再送你过去吧。”傅颜勾唇,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我。
娟姐在楼下喊我们,说是可以吃晚饭了,傅颜伸手揽住我的肩,柔声说:“走吧,宝贝。”
他手臂的力度和臂弯的温度,我说不习惯真的是假的,这样的姿势,让我很温暖、也很有安全感。
但我相信,这个人给我的温暖与安全感,肯定是我的错觉,一个将我和孩子抛弃的男人,有什么安全感可言呢?
我冷冷的看着他,只是不够力量推开他。
他对我的抵抗依然不以为然,噙着浅笑,搂着我一步步下去。
我想我的身子和表情都很僵硬,娟姐抬眼看我们的时候,笑了一笑。
洗了手,坐上餐桌,傅颜的手机铃响了,他拿着手机出去接听电话。
娟姐把菜端上来,小声在我耳边说:“夏小姐,先生对你真好!”
“假的。”我毫不犹豫说。
娟姐抿着嘴笑:“怎么可能!我是旁观者清,我看先生看你那眼神,跟看自己女儿似的,他得有多疼你呀?”
“噗……”我忍不住笑了,他疼女儿似的疼我?疼我还抛弃我?还让我差点死在泰国?
钟江蓠也对我刻意温柔过,也曾让我以为,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丈夫,现在这位傅先生,大概也差不多吧,只是他装得更完美。
傅颜一会回来了,和我面对面坐着,很殷勤地替我盛了一碗汤。
娟姐自动退下了,我让她一起,她腼腆地摇头,去了厨房。
“房子已经替你们找好了,一会儿就送你过去,那边司机和保姆都替你们准备好了,近段时间,你们都安稳地在那边住着,不要太高调。”
我莫名奇妙地睇他一眼,我们几个老弱妇孺,有什么好高调的?
傅颜呼了一口气,看着我说:“记住,我,阿颜已经死了。”
我一头雾水看着他,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明白过来,我妈说他是个逃犯,他一定是为了潜逃,才假装说自己已经死了。
也或许是潜逃之后,来了个金蝉脱壳之计,制造假死,但本人却偷偷到了深圳。
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危险了,我必须赶紧离开他才对,万一又被他当成人质,那就糟糕了。
我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慢慢喝汤,他也在喝汤,我们俩都沉默了。
我们默默吃完晚饭,我刚放下碗筷,他抬眼看着我说:“你还得回去一趟海城,第一你必须和钟江蓠把离婚证办了,第二你去把傅氏的交接办一下。”
“离婚的事,钟江蓠不会为难我吧?”我问他。
傅颜淡淡一笑,看着我说:“钟江蓠已经入狱了。”
我愣了一下,他办事好干净利落。
“傅氏的交接怎么办?我把傅氏交给谁?我苏醒之后,失去记忆,再也没有去过公司,对公司一无所知。”
他想了想,微笑说:“你回去后,要假装什么都记得,具体怎么做,我会详细告诉你,至于移交给谁,我也已经替你拟定人选。”
“谁?”
“傅逸清。”
“他是你什么人?”
傅颜笑笑:“父亲。”
我盯着他,眼里蓄满鄙夷,他倒是轻而易举,将我的一切,都夺去送给他父亲了。
“当然,这一切将来还都是他孙子的。”傅颜调侃地勾唇。
“不稀罕。”我淡淡撇嘴。
“哈哈!”他笑着捏捏我脸颊,我别开头,不想和这么个讨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