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杰法王等人沿着火犀骑兵来路,一路杀伐,剿灭上古先民无数。从天上向下望去,红彤彤,似是一条长长的火烧云,连绵蜿蜒,气象惨烈。
等到天色向晚,南方天空光焰万丈,依稀可以看见一尊威严神圣的大帝在火云中载浮载沉,虚幻而飘渺。
走到近处,一座九层祭坛高耸入云,色作赤红,烈火缭绕。有位小道士盘坐祭坛上诵经祷告。
“啊”仓杰法王惊喜出声,“我的神符。”
原来小道士身前神案上,如同火玉般的古玉符,可不正是五岳神符吗
大手一张,遮天蔽日,伸手便向古玉符捞去。
小道士吓傻了也似,不敢有半点异动。按照师父通明真人吩咐,口中默默祈祷:“天灵灵,地灵灵,帝尧圣祖快显灵”
“嗡”
一声轰鸣脆响,古玉符荡起层层涟漪,
亩许方圆的巨掌尚未接触古玉符,便见赤霞万道,烈焰滔滔犹如火海澎湃。一头火麒麟仰天咆哮,帝尧脑后悬垂功德金轮,禀禀神威,不可侵犯。
“噼啵”
大梵伏魔掌被火光映得红艳艳,似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仓杰法王目光中透露着疯狂,如此良机岂容错过。体内大梵真气滚滚轰鸣,仿佛长河决堤,汹涌不可一世。
小道士紧张兮兮,汗如雨下,口中祷告不停。
因扎布提神目炯炯,眼看着滔天异象被师弟擒拿大手一寸寸压缩,慢慢逼进神符内。
心神将松未松之际,异变陡生。
东、西、北、中四个方位,“轰隆”巨响,似是晴天霹雳,惊雷滚落。四道光柱豁然暴涨,直将那遥遥高天捅破窟窿。
古神符受到刺激,帝尧法相像是被注入一股莫名气机,轰然爆发。仓杰法王猝不及防,“嘭”地一声,炮弹也似被弹射开来。
远处演化出的丘陵,霎时间烟尘弥漫,乱石穿空。犹如飓风过境一般,草木大树,洋洋洒洒,悉数被抛卷到了半空。
“啊呀气煞我也”
头顶着枯草杂木,满面灰尘,仓杰法王狼狈不堪,从滚滚烟尘中飞跌出来。
正想要和祭坛上的帝尧法相再争高低,因扎布提挥手阻住。沉声劝道:“且慢”
“五岳真形大阵可不简单。”严肃地对师弟道:“你看这山峦地势。”
抬手指点远近山川,丘陵大岗宛若一条条虬龙匍匐,神骏昂扬。聚成五尊幽邃不可测度的大势。互相独立,却又相互勾连。
“欲破此阵,还得截断地脉,五座祭坛一同发力,才能收走玉符。否则,大阵借来天地雄浑伟力,循环往复,无有穷尽。”
二人商量过后,决定在此地留下三百僧兵。因扎布提伸手一指,一十三层咒轮光明大放。其中第六层天神咒轮颤巍巍,从中分裂开来,落到众僧兵头上。
“尔等听我号令,等到东方祭坛响起佛号,天神咒轮便可护佑尔等登上祭坛,取下神符。”
因扎布提唯恐吩咐不够详尽,再三叮嘱道:“切记切记不可误了时辰。”
等到僧众赶赴西方,前去破那西方祭坛。庞宪、银姝现出身形。
“山主,可要先把这群蛮子给宰了”梅鹿子盯着留下的三百僧兵,恶狠狠道。
庞宪看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此子出身绿袍老妖门下,近来虽然多受南迁大儒的熏陶,可是终究厉性难驯,将来恐怕还有堕劫之危。
“不用”庞宪早有成算,“单单破除五岳真形大阵,如此安排自然不错。”
“可惜啊可惜这是连屏山。”银姝和他相视一笑,带着自得笑意。
仓杰法王和因扎布提何等道行渡过三次大天魔劫,位比道家绝顶地仙。除了少数几位不世出的巨擘,简直可以横行天下。
庞宪有心谋算,藏拙示弱。一众蛮僧自然是摧枯拉朽,其余四方祭坛,演化出来的上古先民,好似不堪一击,一番苦斗后,旋即灰飞烟灭,没有引起丝毫怀疑。
因扎布提一十三层咒轮各有玄妙,消灾解厄、驱魔祛障、福寿无量,若能修成道果,自此无劫无难,佛我合一,便可飞升极乐。
如今功行未到,可也拥有无穷玄妙。裂解开四道咒轮,分别护持南方、西方、北方和中央五处祭坛前的僧众。由仓杰法王门下弟子主持,时机一到,便可镇压神坛运转,摄走五岳真形符。
因扎布提笑容有些诡异,“如果是寻常人到此,定然以为中央祭坛乃是重中之重。全力以赴打破中央祭坛,以为就此可以破解大阵运转”
仓杰法王素来不服师兄压他一头,自信神通法力不弱于他,只是入门先后的缘故,才会由师兄承继道统。
可是于静定之中萌生慧光,扑捉天地间的神秘玄机方面,不得不捏着鼻子道一句,师兄他也就这点可取之处了。
“实则大谬五岳神符是由中原皇帝从上古蛮荒时代祭祀至今,孕化于泰山腹内,混元一气中。”
因扎布提显得尤为慎重,这次竟然祭起第三层六字大明咒轮,好似骄阳灿灿,普照三界六道。
吃了六字大明咒轮一照,祭坛上方通天彻地的光柱溟濛荡漾,霞卷涛飞,恍惚间显现出一道承天之门。
“你看东方祭坛那座门户才是关键。”
门户上承域外苍穹,星光斑斓,吸引着众人魂魄心神,朦朦胧胧中踏出一步即可前往星辉神域。下接幽冥无间,昏昏暗暗,影影绰绰,似有无数鬼物邪祟飞舞肆虐,诱惑众生沉沦。
说也奇怪,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