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当时山岳崩颓,烟尘弥漫,附近山石林木,纷纷摧折倒塌,残枝沙石漫天飞舞。滚滚黄云吃那金光一罩,好似雪泼烈火,晃眼间,纷纷化为残烟飞絮,随风而散。
银姝从没见过这般方一照面,便狠下死手。正自疑惑这是哪派剑仙,忽然心灵示警,想也不想,七绝神针旋即发动,附声飞行,遁空而走。
回头一看,既无半点声响,亦无光影显现。立身处三尺开外,虚空震荡,寸寸方岩这才化为飞灰。过不一时,好似天崩地裂,山河倾覆,金光炸裂,烟云迸射,层层暗波消磨回荡,直将峭壁打成齑粉。
银姝倒吸一口冷气,好厉害的神通,好狠毒的手段。把手一指,暖光四射,一块心形玉环盈盈升起,浑身笼罩上一层红色光幕,散发着阳和之气,通体生春,正是天心阳环发挥护身妙用。
丘魁这才来得及断声道:“道友且慢我们在此行法正是为了收摄瘟癀疫气,解决江南大灾,并非仗之为恶”
只见红衫少女嗤笑一声,骂道:“妖言惑众役使流疫病气被我抓个现行,还敢饰词狡辩。落到姑奶奶我手上,今日让你们有死无生”
银姝双手一挥,七彩烟霞乍亮,绚丽神光缭绕,九杆迷天元魔幡在背后招摇舞动。那无音神雷真是令人心悸神惊,无形无相难以防御,等到声光俱显,恐怕已经横遭劫数,不能不谨慎以对。天魔感应最能料敌先机,倒是能够防范一二。
红衫少女雷厉风行,既已出手,绝不容情。把手指处,三根神女梭。犹如惊虹电掣,发将出去。
丘魁惊怒交集,怎么能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狠施辣手,哪有半分修道人的样子。不过这女子手段高明,来头定然不小,不敢稍有轻视。五岳玄罡猛然爆发,呈移山接岳之势迎了上去。
那神女梭却是凌厉非常,匹练一般直往罡风劲云中扎了进去。丘魁的五岳玄罡霸道刚猛,苦心淬炼两百多年。乃是生平唯一依仗,此时却如松软豆腐,任凭三根飞梭往来冲突。
丘魁还想运使罡气将它绞断,数股漩涡狂飙,激起千万金星火雨,四下爆散。可是神女梭仍然夭矫惊虹,纵横飞舞,神速已极,宛若游龙翻腾在大海中。丝毫不受影响。
银姝气急,“道友不辨是非黑白,这么肆无忌惮地狂妄出手,可敢报上名来”
两头天龙翱翔于空。映得她宛若天女巡游,素手连挥,狂发无音神雷,炸的瘟疫黄云。团团滚滚,云波荡漾,沸腾喧嚣。瞬息千百变。
“哼你家姑奶奶正是姜雪君,师承太湖西洞庭山妙真观。遇到我算你们晦气,有什么邪法妖术尽管使出来,省得稍后应劫了再后悔”
听到此话,银姝和丘魁均大惊失色,妙真观那不是严瑛姆修行参玄的道场吗怪不得此女神通那般了得,严师婆的无音神雷威力绝大,势更神速,发作时并无声音,寻常散仙,只金光一闪便成劫灰,即便地仙若是不慎,也难逃形神俱灭之厄。
闲时曾听相公谈论各派剑仙,此女说的好听是嫉恶如仇,实则遇到旁门异派中人,稍有不对便赶尽杀绝。本身法力精深,师父又是威震天下的道家高人,简直是无人敢惹。
丘魁宋时得道,也算老辈地仙,平日庞宪执礼甚恭,何曾被人这般污蔑为妖邪不过也知严瑛姆的威名,早就是超劫金仙,道家之中唯有极乐真人李静虚才能压她一头。
仍做努力道:“道友即是正派中人,何妨坐下详谈,此间别有内情,并非我等暗施魔法,祸害苍生。”
姜雪君怎会听妖道迷惑,四门山黄云滚滚,瘟癀疫气肆虐,分明是江南流疫之源。带着丝丝冷笑,手掐道决,座下天龙光芒大炽,两道金碧光华,交尾而出。
银姝脸色一变,急声道:“小心,这是严师婆门下至宝天龙剪。”
丘魁也被打出了火气,几次三番辩解,都被人无视,自己又不是任人搓摆的泥人。右手一挥,从袍袖中滑出一道龙形光华,电掣狂飙,势若奔雷,针尖对麦芒,玄阴简亦是前古奇珍,若论品质跟脚还能怕了不成。
银姝的碧血金刀随后亦到,好似流虹飞舞,盘旋腾挪,精芒乍泄,伴随着霹雳雷音,迎将上去。一朵朵血焰翻飞,飘逸浩淼,声势惊人。
三方迎头撞击,震天价一声巨响,金星银雨纷纷扬扬,流光四溢,满空皆是绮丽炫彩,炫目驰神,精光异彩灼灼生华。
银姝只觉大力袭来,碧血金刀被荡了开去,口中一甜,五脏剧痛,翻江倒海般令人难以忍受。紧咬贝齿,借助七绝神针,倏忽电闪,躲开随后光焰。
这时候什么见鬼的严瑛姆都被抛到了脑后,七煞形音配合慑心铃全力运转,本命神魔好似虚影附在身外。迷天圣魔犹擅颠倒阴阳,扰乱天机,最是机警。每当姜雪君发动无音神雷,便以惯脑魔音干扰,纵然她神凝气坚,也抵不住魔教至宝的干扰。
可是纵然五岳散人丘魁绝非弱者,银姝更是深得鸠盘婆真传,此时也被姜雪君压着狂打。此女虽然性情火爆,执拗不听人言,可是道行高深,法宝天龙剪又是犀利无双,好似天龙出闸,横扫乾坤。绕着四门山狂舞,枯藤老木被虹光一扫,变化为飞灰粉尘。
更可怕的是无音神雷无形无相,令人防不慎防,若非慑心铃乃是魔教镇派之宝,在旁牵制,二人早就被炸的肉身崩溃,元神磨灭。
姜雪君纵横披靡,势不可挡,步步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