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浅只是安静的站在几步远处,但既然来了,少不了帮柯婉儿喝酒。
柯婉儿在圈内似乎很受欢迎,不管是不是有燕西爵的影响关系,她逢人都是笑着,酒更是来者不拒,但一杯杯都下了苏安浅的肚子。
燕西爵和薛南昱不知道谈什么去了,许久才回来,一眼看到了苏安浅干掉杯底,眉头就阴了。
“西爵!”先于他走到苏安浅之前,却被柯婉儿挽了手臂,“只顾着谈正事,你都没陪我说说话!”
燕西爵微凉的视线停在苏安浅酡红的脸上。
柯婉儿跟着看过去也就笑了,“我刚出院,肝又不好不能喝酒,正好以后都让她替了!”
苏安浅放下酒吧,低低的一句:“失陪一下。”
她急匆匆的往卫生间走,一头扎进去就逼着自己吐,她的肝不好,自己很清楚。
吐了好一阵,她却没有出去的打算,远离喧闹感觉挺好。
小宴厅里,气氛没有因为少了她而低落,反而热闹起来。
余露刚宣布了一周后订婚的消息,顿时引来众人羡慕。
“果真金童玉女就是顺风顺水!两情相悦,还家族互利,好运可全被你俩占了!”
也有人调侃柯婉儿,“柯美人什么时候也能传出好消息呀?”
话这么说着,大多是偷眼瞧着燕西爵的。
男主角此刻捻着酒杯漫不经心,只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深谙而平静的眸子时而扫过通往卫生间的方向。
也是这时,曋祁温润的笑着和余露轻轻碰了一下杯子,略带歉意,“看来我要错过余小姐的订婚宴了,家母身体不适,打算这几天就走。”
余露一听,自然是不乐意的,曋家虽然早年就出国定居了,但和北城诸多上层人士关系都很好,和余家也有来往的。
“那可不行!”余露皱起好看的眉,半开玩笑:“咱们两家一直有生意来往,曋大哥要不给这个面子,我可直接找伯母去了?”
燕西爵刚好略微侧首,看了曋祁,薄唇低声:“什么时候的事?”见对方微蹙眉,他才问:“我说伯母的身体。”
曋祁这才笑了笑,“老毛病了,加上气候不适。”
燕西爵如今称得上是北城最年轻稳重的商贾大亨,但依旧拿曋祁当一个兄长看待,也就放下了酒杯,沉声,“正好迪韵在,让她给伯母看看吧,你回来也没多久,急什么回去?”
薛南昱在一旁闲闲的加了一句:“就是,伯母不是回来物色一个如意儿媳么?走这么急是中意上了还是放弃了?”
“放弃可不行,都不能被曋大哥挑中,北城千金名媛聚集的美名可不就太虚了!”有人适时的跟着起哄。
曋祁无奈的一笑,“相亲一事就不提了,我向来不急,不过余小姐的订婚宴理应该参加的。”
临时决定走,大多原因也是在他,所以曋祁能决定行程推后。
“那可说好了,等我婚宴过了才能走!”余露笑着敬了曋祁。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曋祁一直不见苏安浅回来,略微蹙眉,放下酒杯往卫生间走。
燕西爵刚拿掉柯婉儿的手,黑眸余光里见了曋祁走远。
薄唇微凉的抿着,动作也停了下来,反而顺势抿了一口酒。
卫生间门口很安静,里边似乎也没什么人,但曋祁绅士的停在门口,抬手敲了敲。
“浅浅?”
……没有回应。
“苏安浅?”曋祁声音提高几许。
好一会儿,里边的人终于走出来,脸色有些泛白,倒也勉强一笑,“曋大哥。”
“你是不是不舒服?”曋祁皱着眉,手臂微微托住她。
宴会人多眼杂,苏安浅不想人误会,往回退了退靠在墙上,依旧虚笑,“没事!”
正好,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燕西爵说要出国的事,抿了抿唇,看了曋祁。
可她刚说完,曋祁抬手理了理她的长发,声线柔和,“你不会一直为这事伤神吧?……放心吧,我暂且不走了。”
一听到这话,苏安浅心里一松,笑容都深了,“真的?”
曋祁莫名的看着她,北城现在只剩她们母女,伯母都要跟着去,她怎么反而极度不愿离开?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没个过渡,苏安浅才抿了抿柔唇,想转移话题。
却听曋祁低声添了一句:“等参加完叶凌和余露的订婚再走。”
蓦地,她没了表情,那一瞬间的表情是最真实的。
消息来得猝不及防,一下子击中心底。
他们要订婚了?
“浅浅?”曋祁眸底盛着一些内容,窥探着她眼底的落寞,看来当初分手十分潇洒的她,心里并非一点都不爱了。
苏安浅抬手轻轻捂着胸口,努力平复呼吸,“没事……”
可那是她爱了四年的男人,曾经以为这辈子非他不嫁的,就算被苏家破败的种种打击得自顾不暇,如今安静下来,她依旧觉得胸口微疼。
一抬头,却看到了不远处长身玉立的燕西爵。
他脸色一贯的淡漠,薄唇微微抿着,他们的话,他都听见了,长腿依旧从容的迈着,直到在他们旁边停下,漫不经心的一句:“抽支烟解闷,打扰你们了?”
苏安浅已经喝得难受,更受不了烟味,也就退了退,“我先走了。”
身后隐约传来燕西爵阴凉如竹的嗓音,“不是说伯母身体不好?早点回去吧,你朋友我让人送。”
他指的当然是苏安浅。
后来的声音,她听不见了,取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