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重虞的步伐并不算快,但每走一步,众人都有一种错觉,仿佛是一座山岳压迫而来。
咚咚咚!
一瞬间,叶尘仿佛是听到了如同擂鼓的声音,而且,这声音的频率越来越急促。
显然,这并非是擂鼓之音,而是心跳。
段重虞每走一步,周围所有人的心跳,便加速一次。
“没有刻意运用元力,也没有刻意散发威压,光是用脚步的旋律,就足以影响到他人的身体,这便是圣道境界的力量?”叶尘心中呢喃道,他望着缓步而来的段重虞,忽然间明白,为何此人会成为秦武皇朝的传奇人物。
正在这时,叶尘还注意到,在段重虞的身后,还跟着一道曼妙的身影。
待那身影缓步走前,叶尘的瞳孔缓缓放大,嘴巴张开,面庞上暴涌出一股震惊之色。
“慕容雪?”
叶尘不由得惊呼了一声。
视野中,那身影穿着紫色霓裳,头戴水晶发簪,宛若瀑布般的黑丝结成发束,披在两侧香肩,精致完美的五官之上,透露出一股英气,眼眸灵动,却又散发出女子独有的妖魅之感。
此女不是慕容雪,又会是何人?
在叶尘凝视着慕容雪的时候,慕容雪也是看到了叶尘,眼眉微弯,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
“今日乃是我大寿之日,你们在湖心亭内喧闹不说,还一个个就此离去,究竟所谓何事?”
段重虞再度开口,目光扫过人群,让所有人都有种被一眼看透的感觉,段重虞的实力太恐怖,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启禀段师,刚才之所以有些许喧闹,是因为这名唤作叶尘的少年,太过于目中无人,他先是打伤韩白羽,又口出狂言,侮辱一众望族,那韩白羽看不过眼,便是与之切磋争斗,岂料,叶尘残忍的断去韩白羽的双臂,还把韩家轰出湖心亭,此等所作所为,根本就是无视段师的存在。”
方寒向前跨出一步,双手作揖,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叶尘,极为阴毒。
“此事绝非如此!”
这时,方毅也站了出来,朗声道:“今日之事,分明是韩白羽仗着韩家的权势,横行霸道,有意刁难叶尘,叶尘被动出手,实则无奈之举,还请段师明鉴,莫要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
“呵呵,断人双臂,还将韩家轰出湖心亭,这都算是无奈之举?”方寒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冷漠。
“二哥,人在做,天在看,你这般扭曲事实,也只会坏了自己的名声,为了一个韩家,却欺骗段师,此事不值得。”
“我方寒所说,绝无半句虚言,在场众人可以为我证明。”
“安静!”
就在两人争夺之时,段重虞突然道了一句。
刹那间,整座湖心亭都安静下来,甚至连夜风都停止了呼啸,鸦雀无声。
只见段重虞走到叶尘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而后问道:“你断了韩白羽的手臂?”
“是”
叶尘回答得很干脆,并没有多做解释。
“为何?难道你不知道韩家在皇城的权势有多么庞大吗?”段重虞再次发问。
“韩家之名,小子自然是知晓,但知道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叶尘抬起头,眼神内毫无惧色:“韩白羽本是天元宗弟子,却做出欺师灭祖之事,非但如此,他还扭曲事实,率兵逼上天元山,杀伤无数,这种行为,与qín_shòu无异,若是我不出手,他只会如同疯狗那般,做出更多丧尽天良之事。”
“但你断他双臂,却会引来韩家无尽的怒火,这是引火烧身,不值,也不智。”段重虞语气加重几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威压降临下来。
“你错了。”
叶尘摇了摇头,嘴中吐出的字音,让人群眼眸微微一凝,叶尘居然说段重虞错了?这个少年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段重虞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
一瞬间,滚滚黑云笼罩了整片空间,狂风呼啸,吹拂在肌肤之上,能感觉到发自内心的颤抖与畏惧。
“段师,叶尘正值轻狂,言语措辞可能有些不当,还请您莫要生气。”
方毅立刻开口说道,伸手要去拉叶尘,却是听到段重虞略带怒意的话音传来:“你暂且退下,我倒要听听,我到底哪里错了。”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是流露出了讥讽之色,惹怒圣道强者,这个叶尘死定了,整个皇城没人能够保住他,就算是三皇子也不行。
感受到段重虞眼中的怒意,叶尘依旧是挺直了背脊,不卑不亢,更没有委屈求饶的动作。
他顿了顿,开口说道:“武者修行,是为了追逐武道巅峰,更是为了快意恩仇,韩白羽杀我好友,欺我恩师,让天元宗处于危难之间,我断他双臂,是天经地义,纵使会引来韩家怒火又如何?我做了,我问心无愧,也绝不后悔,从未考虑什么值不值得,更没有想过明不明智,这是我的本心,也是我的为人准则,所以你刚才的言论对我来说,是错的,而且是大错特错。”
言落,寂静。
人群无不是瞠目结舌,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凝视着叶尘。
好犀利的语锋,好轻狂的态度。
面对着圣道强者,叶尘没有卑躬屈膝,反而是一如既往的轻狂不羁。
刚才那一番言论,哪怕是秦武皇朝的国君,也不敢当着段重虞的面阐述,而且还是用如此强硬的态度,丝毫没有顾忌段重虞的身份。
那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