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脸上的笑容略僵，半秒后，他颇有深意地看着乔慕云，说，“乔医生很优秀，适合更好的女人。”
言下之意，是她不够好？
霍思思心头划过一抹失落和怅然。
下一秒，却听见顾琛话锋一转，“思思很单纯，适合年长她几岁的男人，才能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闻言，她的心脏就像小鹿一样，不听使唤地乱撞了。
乔慕云眸光一沉，不疾不徐地说，“适合不适合，只有当事人才最清楚。霍小姐，我说的没错吧？”
“……”莫名被点了名，霍思思尴尬地点了下头，耳廓没来由地开始发烫了。
顾琛隐隐嗅出乔慕云身上的那股‘杀’气，以及看着霍思思时不一般的眼神，意识到什么，脸色便沉了下来。
而霍思思则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从乔慕云身上逼来，让她有些无所遁形。
三个人正说着话，肖红从检查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张报告单，“儿子，我没带老花眼镜，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乔慕云主动说道，“我帮你们看看吧。”
顾琛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报告单交给了乔慕云。
这边，霍思思挽住肖红的手臂，问道，“肖阿姨，我是思思，还记得我吗？”
肖红很快认出了霍思思，眼前一亮，“思思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哎，阿姨都老了啊。”
“阿姨胡说，您明明还很年轻，还这么漂亮呢。”霍思思鼻腔里嗡嗡的，眼圈有些泛红起来。
乔慕云已经看完了报告单，脸色严肃地看向顾琛。
“顾先生，我们单独谈一下好吗？”
言毕，他看向霍思思，朝她使了个眼神。
霍思思愣了愣，但很快明白过来，扶着肖红去了露天小花园里。
肖红牵着霍思思的一双手，不肯松开，“这么些年不见你，长得越来越漂亮了，有男朋友了吗？”
“还……没。”是没男朋友，可是有老公了。
霍思思没敢说出口，却是下意识地往后面的长廊里忘了一眼，不知道此时的乔慕云和顾琛在说些什么。
………………
长廊上，乔慕云和顾琛面对面而站。
意识到接下来是极严肃的话题，顾琛的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里，“乔医生，不妨直说，我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乔慕云沉声道，“根据这份报告单，你母亲得的是阿尔默海茨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症。”
顾琛心头咯噔一跳。
老年痴呆症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病症了，却是一个令家属病患极其痛苦的病症，据说凡是得了这个病的病患，久而久之，连家人也会忘记……
想到这里，顾琛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说，我妈迟早有一天，也会忘记我吗？！”
虽然不是神经内科医生，但相关的医学知识却是比普通人知晓得多。
乔慕云缓缓地道：“老年痴呆症是一种由于大脑器质性损害而引起的脑功能障碍，使记忆、理解、判断、自我控制等能力发生进行性退化和持续性智能损害，影响日常生活和社交能力的病症。通常这种病的多数表象，就是记忆力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