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对韩战很是喜爱,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就连在中军帐商议军务的时候,都允许他在旁做旁听
现在听他说要随自己一同出战,子缨先是一愣,而后笑问道:“韩战,大王知道此事吗?”
“大叔……不,我还没有告诉大王。”韩战已经知道唐寅的真实身份,只是一时之间还很难改口。
子缨乐了,站起身形,走到韩战近前,说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战儿应先去知会大王,如果大王允许,我便带你出征。”
“这……”韩战就是怕唐寅不准,才私自来找子缨,听他这么说,顿时泄气了。
琢磨了片刻,他眼睛突的一亮,说道:“如果子缨大叔肯代我向大王去提,大王没准会同意的。”
子缨也很喜欢韩战这个少年,觉得他天资聪颖,兵书战策,过目不忘,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此战虽是求败,但并不简单,要知道取胜容易,而要故意落败又得蒙蔽住敌人,那并非易事,对于新人而言,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从中能学到许多书本上没有的经验。
他略微沉吟了一会,点点头,说道:“好吧,战儿,等会我领你去求大王。”
韩战大喜,差点在子缨面前蹦起来,连声叫道:“谢谢子缨大叔。”
子缨也被他孩子气的模样逗得大笑。
一旁关汤清清喉咙,提醒道:“子缨将军,你还没说我军要如何落败呢!”
子缨面色一正,说道:“战场之上,敌我双方的形势瞬息万变,我又不是神仙,如何能做预测?”
“那……”
“走一步,步,见招猜招,见仗打仗吧!”子缨模棱两可地说道。
韩战在旁接道:“我明白子缨大叔的意思,兵家无定式!”
“哈哈――”子缨仰面大笑,拍拍韩战的肩膀,对关汤说道:“听到没有,关汤将军,你还不如一个才学兵书没几天的半大孩子。”
关汤为人憨直,心性直爽,正因为这样,子缨才敢在他面前开这样的玩笑。
果然。关汤不以为然地瞧瞧韩战,大嘴一撇,发出一声轻蔑的低嗤:“切!”
子缨、关汤带着韩战去找唐寅,提议带韩战参与此战。
唐寅向来轻视书本,重视实战,觉得书本学的再好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能指挥千军万马战无不胜的将军是要在连续的实战中一点点磨练出来的。听子缨提议带韩战出征,他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子缨将军觉得此战凶险吗?”
“战无常理,每战皆有凶险!”
这叫什么狗屁话!唐寅头痛的揉了揉额头,他发现自己实在很难喜欢上子缨这个人。他叹口气,又看向韩战,问道:“战儿想去?”
“是的,大王!”知道唐寅的身份,韩战在他面前也收敛了许多,必恭必敬地回答。
“那就去吧!有子缨将军在,我是很放心的。”唐寅对子缨笑眯眯道:“子缨将军会保护好战儿的,没错吧?”
“末将愿以性命担保!”
“恩!准!”唐寅是不喜欢子缨这个人,但却很信任他的能力,也佩服他的头脑,林翰或许善用谋略,但在用兵方面,恐怕十个林翰捆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子缨。
“多谢大王!”子缨、韩战齐齐施礼,只有关汤在旁低声嘟囔道:“带个小孩子去打仗多麻烦,碍手碍脚的……”
他的话音不大,但还是被韩战听到了,他哼了一声,说道:“败军之将,还好意思嫌弃旁人?”
韩战说的是关汤在第一次漳河之战时的惨败。
听闻这话,关汤老脸顿是一红,低下头去,再不言语。
唐寅先是一笑,可随后面色又是一正,沉声说道:“战儿不得无礼!从年龄上说,关将军是你的长辈,从军阶上说,更是高出你甚多。”
韩战倒是也听话,唐寅话音刚落,他便冲着关汤深施一礼,说道:“关将军请恕战儿出言冒犯。”
“啊,呵呵……”关汤干笑着摆摆手,摇头叹道:“算不上冒犯,贤侄说的也是实话。”
得到唐寅的首肯,韩战十分兴奋,没有在大帐里久留,跟随子缨和关汤去视察军营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坐在唐寅下手边的邱真突然开口问道:“大王,现在要不要把平原军和三水军调派回来?”
唐寅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说道:“有平原军和三水军在南方,才会给宁国朝廷造成足够大的压力,现在调回来,为时尚早。”
“不过,平原军经过春晓之战,伤亡不小,需要休整。”邱真提醒道。
“可以在莫国攻占的地方进行休整嘛!”
“但我们的补给和药品都运不过去,而莫军又未必肯出力帮忙,大王应给邵方写封书信,先知会一声。”
“恩!有道理。”唐寅点点头,暗赞邱真心思缜密。他说道:“此事你去办吧,以我的名义来写书信。”
“是!大王!”邱真应了一声,而后,他凝视唐寅,久久未语。
唐寅甚是奇怪,不知道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干什么,问道:“邱真,你有话要说?”
邱真沉吟着,考虑自己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他方说道:“大王,韩战是宁人,又未正式投军,大王把他留在军中,又派他随军出征,实在不太合适,大王是不是该给他个军阶?”
提到这事,唐寅恍然想起什么,他拍拍脑袋,笑了,说道:“此事我也考虑过,还也正想和你商议呢!”顿了片刻,他问道:“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