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猛然感到一紧,腰间的绳子把我们勒得死痛,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是绳子的长度已经到底了,看着下方还挺高的,两人一獒在绳子上一晃一荡的,这种感觉还没有享受几秒的时候,绳子一下子断了,两人一獒一下子向地下摔了下去。
十多米高的距离对我曾经来说简直是小意思,但是现在身体不一样了,这摔下去,搞不好真的粉身碎骨的,好在下方是一层厚厚的积雪,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缓冲,摔下来后,还好没有事。
还来不及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从上方扔下一条绳子,两个身影从天而降,就在这一瞬间,我心里一下子升起了万马奔腾,来不及滚得一边时,那两具身体一下子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啊哦。”
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碎了,为什么倒霉的是我,没有看到离我很近的肖帅么?他那一身的肥肉当成垫子不更好?
岗拉美朵落地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我的手刚好放在她的双胸之上,她的表情更冷了几分,哗啦的一声,一块巨冰从天而降,她拉着我和雪桑一下子向悬崖下方蹿去,格日在后面顶着我向前进。
感觉浑身上下疼痛至极,一到悬崖下方的时候,脚下被绊了一下,身子向前摔去,在这种惯性下,我死死地抓着岗拉美朵的衣服,一下子带着她也摔了下去,在我昏迷的时候,感觉有一个温湿而柔软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嘴上。
在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脸颊,还有说话声,慢慢地才恢复起意识,天边已经破晓了,一缕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很快身来一阵疼痛,看来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袁诺哥哥,你醒了?太好了,我们担心死了。”雪桑高兴地说道。
“呀,你吓死我了,还好没事,没事就好。”肖帅坐在一边说道。
岗拉美朵冷冷地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不由想到,这娘们儿真是的,一天冷着一张脸不累么?
“哎呀。”我发出一声呻吟。
“怎么了?”袁诺哥哥。”雪桑关切地问道。
“你们下来的时候,压死我了。”我说道。
“那也不能全怪我们嘛,事情太突然了。对不起啊,袁诺哥哥,以后我不会了。”雪桑吐了吐舌头说道。
其实,有一个像雪桑这样乖巧的妹妹还是不错的,想到这儿,我马上想起一件事,不由问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岗拉美朵摇了摇头说道:“发生冰崩了,前面全都崩塌了,后面就不知道了。”
蓝晓!
想到这儿,不顾身上的痛苦,一下子站了起来,走到外面去,映入双眼的全是一片片巨大的冰块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我们离上山的那知路不远,现在路上也全是冰块,行人根本无从插足,不行,蓝晓还在上面呢?还有宣承那个老头,扎西堪布、明仁、格古教授,还有那么多的修士。不行,不管上面的情况怎么样,我也得上去。
“我要上去。”我定定地说道。
“什么?”肖帅惊讶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上面的人,但是现在没有路了啊。”
现在上山有两个办法,一是清理路上的冰块,二是抓着昨天的绳子上去,只有一条绳子了。但是清理那些冰块不知道要多少时间,而且现在谁也不知道这些冰层还稳定么?万一有什么动静的话,引起新的冰崩就麻烦了。
“好,我们上去。”岗拉美朵说道。
她说完后,连我都有些奇怪,这么爽快?
岗拉美朵说完后,就开始行动起来,昨天虽然她们从绳子上摔了下来,是因为没有时间了,来不及打上安全扣,她扯了扯绳子,很结实,然后她头也不回地直接抓着绳子就上去了,看着她的身形,我开始替她有些担心起来,万一上面的绳子出现裂隙的话,绳子就很容易断掉,想到这儿,我们三个在下面紧紧地盯着她,如果绳子真断了,我们接住她。
很快,她就上去了,上去后,看了四周一下,检查了下固定点,为了安全起见,又增加了一个固定点,这才让我们上来,第二个是肖帅,我现在没有力气像她那样可以抓着绳子上去,只有肖帅上去后,他才一把力气将我拉上去。
把绳子打好在身上,我拍了拍格日说道:“现在先上去,等下拉你上来。”
你们见过如果冰川碎掉、消失的样子么?在海拔五千米近六千米的地方,有着一层厚厚的冰川,那里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有着一个巨大冰川的存在,它是青藏高原上最苍桑与古老的痕迹,就像一个慈祥而温和老人的白色眉毛。
不仅是我,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一切变化得太快了,甚至措手不及,而生活就是这样,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骑着一辆自行车去卖菜回来,想象给家人做什么才好,结果有可能在十字路口发生一次交通意外;或者你明明站斑马线,等绿灯,可就是有一辆车撞向了你;再或者,你和他商量着明天去钩鱼,第二天你准备好了渔具,却得到了昨晚他猝死的消息。
这些,我们称之为意外,或者祸从天降,但是这所有的一切,从来没有预告。
昨天我还在这里看着日出日落,没有人会想象冰川会融化的样子,但是现在,当我重新站在昨天的原地时,满眼狼籍,到处都是大的、小的决块,在这上面,一切都得小心翼翼,很容易打滑。
而冰层的剥落,让我看清楚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