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欣悦来了,她一进门就有些心虚:“这么多人啊。”
没人搭理她,于是她给自己找了台阶:“宗岩,我听说顾小檬中毒了?怎么回事啊,好些了吗?曼儿,你也在啊,我们待会儿一起走吧。”
她好像靠近了容曼儿,容曼儿笑得有些勉强:“你是……哦,欣悦是吧?不好意思,我现在记性不大好。”
宗岩这才意味深长地说道:“周欣悦,你怎么来了?不是准备出国玩了吗?”
周欣悦娇嗔地笑了:“来看看你老婆呀,她怎么样了?”
她这句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我看不到他们的神情,只感觉气氛有些凝重。
没多大会儿,我感觉眼前的光线被挡住,显然有人走过来了。我紧张地皱起了眉头,眼珠子忍不住转动了下。
周欣悦的声音响起:“咦?她是不是醒了?她眼珠子动了下。”
周欣悦好像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宗岩一声呵斥吓住了她:“周欣悦,滚出去!”
方连成充当和事佬,笑着说道:“周欣悦也是好心,宗岩就别动气了。周欣悦,你自己睡觉的时候眼珠子也会动,不信你回家录个像看看,常识性的问题就别问了。”
不知道是谁忽然伸手摸了下我的脸,宗岩发怒的声音立马传来:“拿开你的手!”
我听到一阵窸窣声响,似乎有人在拉扯。
慌乱间,我的小腿忽然被什么东西扎了,痛得我忍不住哼出了声,但我怕露馅,意识到自己出了声后又生生地咽下了后半截,只是皱着眉头轻轻地哼唧了几声。
宗岩的演技不赖,他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语带惊喜地喊了好几遍我的名字,还嚷嚷着叫人把医生喊来。
容曼儿在身边关切地问道:“是不是醒了?小檬刚才叫了一声,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人搭理她,结果这时候我的小腿又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痛得我直出汗,不过我坚持没睁眼。
宗岩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我的手,在我痛得手抖时,他低声呵斥了句:“都出去!”
“阿岩?”容曼儿似乎想说什么,窦天泽用几句英文将她劝走了。
等房门声响起后,我听到宗岩说了句:“老婆,刚才怎么回事?”
我悄悄张开一只眼,发现方连成竟然也在房里。他笑着冲我点了下头,宗岩则沉默着冲他点了点头。
我一把掀开被子,曲起左腿捞起了睡裤。
只见我的小腿上有两小滩血渍,很新鲜,卷起睡裤时我还能嗅到血腥味。
宗岩猛地瞪大了眼,用纸巾帮我擦干血迹后,露出芝麻大小的红点:“谁扎的?”
“没注意,刚才有好几个人都在这个位置站过。顾小檬出声时,周欣悦、容曼儿以及窦天泽都站在这个位置。”方连成理性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切。
宗岩顿时拉下了脸,咬着牙抬头看了一眼房间角落。
方连成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疑惑道:“你装了监控?”
宗岩微微颔首,又朝床头柜看去。我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有摄像机,只不过摄像机上压了衣服和鲜花,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宗岩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吃一堑长一智,这也是跟别人学来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关余涛。
医生很快赶来,我继续闭上眼睛躺尸,医生打开房门进来那一瞬,我依稀听到周欣悦跟容曼儿的说话声就在门口不远处。
医生应该是宗岩相当信任的人,尽管宗岩告诉我可以睁开眼睛,可他还是像模像样地帮我做了几项检查:“毒素清得差不多了,现在这么虚弱还是因为毒素导致她的……”
“咳咳!”宗岩突然清咳两声打断了医生的话,医生眼珠子一转,赶忙笑着说道,“没什么了,多休养休养,把身子养好了就行。”
宗岩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知道该怎么做。”
医生立马收起笑容,正色道:“居然不放心我?演个戏谁不会啊。”
他说着便冷着脸出去了,房门再次打开之前,我赶紧闭上了眼。我听到周欣悦的声音就在开门那一瞬响起:“顾小檬怎么样了?真救不醒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像模像样地说道:“听天由命吧,我已经建议宗先生请一些神经科的专家帮病人会诊了。”
周欣悦似乎还想进门,被往外走的方连成阻止了。
容曼儿跟窦天泽似乎也想进来,尤其是窦天泽,他的声音几乎已经出现在房里。他焦急地用英文询问着我的情况,说是替容曼儿关心一下我。
宗岩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他冷笑着说了一句:“张姨,帮我送客!”
等家里安静下来后,宗岩拿过床头的摄像机,仔细回看了刚才他们都在房间里的那一段。我也靠在他身上看了全过程,直到宗岩停住画面,我才发现画面上的周欣悦掀开被子往我腿上戳了一下。
刚才医生特地帮我检查过小腿部分,除了戳伤,倒是没有其他症状,所以她用来戳我的东西是没有毒性的。
宗岩板着脸反复看了好几遍,最后我们一致认定周欣悦刻意带来一根类似长针的东西,显然是在来之前就藏在包里了。
“呵,她倒是挺聪明,看来她早就怀疑你已经醒了。”宗岩举起摄像机就想往地上摔,但临末他又想起来什么,拿出了里面的存储卡。
“这么说,毒是她下的。”我的后背上起了一层又一层冷汗,“当初推我下海,这一次又让人在我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