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过去了,雷泽昊却没有一点要醒转的意思,医生每天来查房都觉得奇怪,像这种刀伤手术的病人,并没有伤及头部,他们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雷泽昊迟迟不醒来。
丁怡也已经三天不吃不喝了,一家人着急上火,丁欣指着丁怡的鼻子骂她,如果雷泽昊一天不醒来,难道丁怡打算让一家人也给她收尸嘛?
丁怡却面无表情的转身,根本不打算跟她目光对视。
丁欣气急了,摔门而去,可是每天一到吃饭时间,还要精心准备好饭菜包好给丁怡端到病房里来。
靳梓萱回了一趟美国,将自己的好友,美国有名的脑科专家请了过来给雷泽昊做诊断,美国专家诊断的结果跟国内的医院差不多,也说不清楚雷泽昊为什么不醒。
丁怡从最初的期盼到后来的绝望,然后便是麻木的默默承受,也就不过三天,她瘦了一大圈,双颊瘦得塌了下去,眼帘深陷,眼睛里也失去了从前光彩,变得暗淡和迷惘。
靳梓萱把丁丁带到医院,希望他的出现能唤起丁怡一点的活气儿,然而丁丁看到丁怡这副样子,又看到雷泽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知生死,“哇”的哭了起来。
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父母两人都是这样的状况,他又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大家已经对于眼前的境况无计可施了,这天晚上,靳梓萱将饭菜带到医院,又像往常一样陪着丁怡默默坐着,眼看着天越来越晚,靳梓萱将折叠床拿出来,要帮丁怡铺好。
丁怡依旧坐在雷泽昊的床边一动不动,一只手将他的手温在手心里,她一直不敢放开,她害怕自己一旦放开,再去握住的时间,这只手已经变得冰冷。
“丁怡,我看着他,你去洗脸刷牙,准备睡觉了……”靳梓萱一边铺床一边对丁怡说。
丁怡摇摇头,“洗脸刷牙作什么呀?给谁看呢?你说人死了是不是就不用洗脸刷牙了?”
靳梓萱听了这话心里一凛,扑过去抓住丁怡的肩膀,“我不许你这样说话!你得给我活着,还得活得好好的,为了丁丁,也为了我们!如果你死了,这世界上痛的不是一个人,就算是雷泽昊真的走了,他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的!”
“是谁在咒我呢……”突然一个虚弱的男声响了起来。
丁怡和靳梓萱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一眼,随即看向雷泽昊。
他的眼睛依旧紧闭着,被丁怡握着的手指却开始轻轻的颤动。
“雷泽昊?雷泽昊!你醒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呀!”丁怡甩开靳梓萱,扑了过去。
靳梓萱此时也顾不得失落难过,赶紧拉开门去叫医生。
“都成两口子了,你怎么还这么直呼其名?叫我一声老公你能少块肉吗?”
丁怡看清了雷泽昊的嘴唇翕动,这才确定他是真的醒了,她泣不成声的说:“好好好,老公,老公……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求你了……”
“切,你在哭吧?样子一定丑死了,我才不要睁开眼睛!”没想到雷泽昊居然任性起来,眼睛依旧闭得死死的,不愿意睁开。
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将丁怡挤到一边,他们听心跳的听心跳,看仪器的看仪器,将雷泽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转身对丁怡说:“其实是没什么事了,虽然说到现在才醒出乎我们的意料,可是总算是皆大欢喜!”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感觉我已经躺得要发霉了!”雷泽昊唇角上扬,浮出一抹笑意。
“出院?美死你!你老实在医院呆着吧,你要是再睡两天,你旁边就可以加床了,丁怡就也能躺下来插着管子陪你了!”等医生出去之后,靳梓萱没好气的说。
雷泽昊半眯着眼睛看了丁怡一眼,突然又闭上了眼睛,小声咕哝着:“我操,我是不是在作梦还没醒?我老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丑了!老天爷,我一定是在做梦!求求你,赶紧叫我梦醒吧!”
“扑哧……”靳梓萱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边拿出电话一边说:“我得给丁欣打个电话,好让他们放心,雷泽昊,你可不许再装睡了!”
“好的大夫,我知道了……哎,话说你不是看妇产的吗?”雷泽昊朝着靳梓萱眨眨眼,目送着她走出病房。
丁怡捂着嘴巴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一股股的往下流,雷泽昊叹了口气,朝她扬扬下巴,“你过来……”
丁怡依言走了过去,站在床边不动。
“妈的,你是不是想叫我起来抱着你?你到是躺下来呀!”雷泽昊费力的挪动身子,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床面。
丁怡一愣,随即小心翼翼躺在雷泽昊身边,她不敢拉他的手臂,唯恐碰到他的伤口,雷泽昊却吸着气老实不客气的将丁怡揽在怀里。
他的身子冷冷的,再不像平日里那样像个火炉一般的让她觉得温暖,丁怡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颈窝里,眼泪依旧止不住。
“我睡了几天?你就一直在这里守着?是不是不吃不喝?”雷泽昊沉声问。
丁怡点点头,又摇摇头,鼻子里塞的难受,却是说不出话来。
“你是打算等我死了给我陪葬吗?那丁丁怎么办?你想过没有?”雷泽昊觉得心里很痛。
“丁欣和阿梓会照顾好丁丁的,我已经写了遗书放在家里,等你死了,我就随你去,到时候他们整理遗物的时候会看见的。”丁怡瓮声瓮气地回答。
“你这个傻女人……”雷泽昊紧紧揽住她,突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