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贤王府前。
直到亲眼看着张言将叶翾扶进贤王府,宫中的领事太监才放下心来,对着叶翾笑道:“世子安好,奴才便回宫了。”
叶翾微微点头。一行人便自行离去。
贤王府的门缓缓关上,张言挥手遣散伺候着的下人,低声道:“方才传来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已经对命案有了一定的定夺,已经回了宫里。裴皓哲世子也一同进了宫。”
“太子被人摆了一道,自然要第一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叶翾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裴皓哲的消息,倒是得到的挺快。”
张言顿住,唇瓣微动,忍不住道:“是苏府小侯爷加急传的令。”
叶翾转身看他:“想当年八王被剥离权欲中心也有苏府出的一份力,是巴不得见他们出错。他苏黎,会这么好心?”
张言轻咳一声:“是小姐去裴府前闹了,苏黎为了平息风波,便将太子进宫的事情告知了裴皓哲。”
“何时发生的?”
“半个钟头之前。”
叶翾仔细算了算,可不就是从贺兰音分开之后的时辰?略一沉吟,便轻笑道:“苏黎动作能这么快,想必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为了让音音相信他,确实是花了一定的心思了。”
这语气有一丝奇怪,张言忍不住抬头望天,不断的告诉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叶翾抬步朝前走去。
张言忍不住道:“世子没有什么吩咐吗?”
叶翾头也未回:“音音聪慧,她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涉及的太多得不到她的感谢不说,反倒会让她心生憎恶,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是。世子,是否要准备热水?”
“恩。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是。”
.............
苏府小侯爷与贺兰府外继女斗酒的事情如风般刮过北辰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人人除了不敢相信之外,剩下的,便是满满的好奇了。
平日里生意就顶好的酒月坊,此时更是好到爆。酒月坊的老板是笑的见牙不见眼,更是亲自下来指挥,让姑娘们好生照拂着生意。
酒楼之外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贺兰音与苏黎寻的是间雅间,安安静静,唯有浅饮酒碗碰撞之声隐约传来。
“咚!”苏黎额头磕在桌上,听着声音,似乎撞的还挺重。
贺兰音端着酒碗微愣:“从来只听过一杯便倒,或是千杯不醉。只闻酒香便倒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抿了一口酒,味道醇正,酒香独特,倒是一坛好酒。但这酒就跟果酒一样,开头喝的那几口,劲头都不大。
如果她没有看错,裴府前,苏黎骑在马上亮出的那块令牌,是御前黑令。这令对她来说没其他的作用,不过是张比较方便不宜查探到的通行证。
“喂,”贺兰音伸手推他,手指无意间搭过他的脉搏:“苏黎?”
她自幼曾与干娘呆过一段时日,对于把脉略懂一二。
而他脉象浮沉,确实有醉翁之象。
苏黎搭在桌子上的手指微微一动,贺兰音下意识的收回手,却见他再没有了其他的动静。
小心翼翼的摸出他腰际里的令牌,贺兰音轻声打开窗户,脚尖轻点,整个人便旋转着飞上屋外墙头。
蓝天白云就在自己的头顶,她却忽然觉得自己心一沉,一股子不好的感觉从脚底窜到顶头,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便觉头顶上方忽地罩下一片阴影。
贺兰音一惊,出掌便打,那人似相当了解她,对她所有招式均瞬间化解,在她心口一窒时捉住她的手腕,贺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觉得自己腰际一空。
叶翾环住她,伸出手指轻嘘一声,在贺兰音恼恨的目光下拥着她飞至不远处高大树枝之上。两人落稳之时,贺兰音伸手便抢:“还我!”
叶翾手一扬,将那黑令高高举起,低头看她:“我分明是让你有事先行回去,为的就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你倒好,直接来拿这黑令?”
“调查之事哪有那么容易,有了这块令牌方便许多不说,还能混淆他人视听。苏黎将这等好机会送到我眼前来,我岂能放过?”贺兰音迎上他的视线:“你该庆幸身上有独一无二的药味,否则我一掌定能打死你。”
“白肃清从牢中逃脱,出门便遇见裴皓哲手下。没有任何阻拦便寻到了你,复不得仇不说还叫苏黎出现救了你。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
温热之气呼在她的面上,让她身子有些僵:“何意?”
“苏府对权欲操控之心如此强烈,早已引得天下不满。白家出了白肃清这么一个纨绔子弟,苏家巴不得他闹的不可开交好叫他们能在天下人的眼中松一口气。对于白肃清要做的事情,他们自然不会阻拦。”
“而那几个在京城里的世子的小动作他们又怎么可能不会调查清楚,他们顺水推舟,不过就是为了试探你。”
叶翾话刚落,忽然一股子令人头皮发麻的氛围一下子从脚底下方传来,贺兰音猛的转过头去,直直的盯着苏黎呆在酒月坊的位置。
忽然‘轰’的一声,酒月坊琉璃瓦顶轰然倒塌,不知发生何事的酒月坊里的客人,皆惊叫着从里面跑了出来。
尘土飞扬,贺兰音眯眼瞧去,隐约瞧见一人影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叶翾场手一挥,那块黑令便朝那人飞了过去。
那人影便是苏黎,他低着头接住黑令,就这般举着手站在那里一动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