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容倾和祁一之一直想,分我哥的家产。我没有办法,只能卖眼泪了,只能已经死了,然后说他们怎么能还能这么做,怎么还能跟抢一个死人的东西。最后,在律师的帮助下,拿回了那栋房子。剩下的,全都归祁一之和陶容倾。你也许会想,如果我哥没死的话,可能那些东西还不是他们的?但是其实陶容倾和祁一之他们已经将公司掏空了,也不能说掏空吧,他们将所有的东西都归到了他们两个的名下,所以我哥的那一部分已经没有了,如果当时不是宣布我哥已经死了,那种房子可能都拿不回来,所以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立了那块墓碑。至于为什么也那么告诉陆止,我想你应该明白的。在不确定我哥会不会醒来之前,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还活着,包括陆止。因为我们不知道陆止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这里?更别说他还带来了他妈妈,那个伤害过我哥的女人,我们不知道他们事隔这么多年会出现,究竟是想要什么?所以只能隐瞒着他。“那你们又为什么要告诉我?”“沈著”这时候已经基本确定,他们三个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他知道。
杨逍抬起头看向他,“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我们在怀疑什么吗?其实我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说了,你不觉得这太荒谬了吗?你让我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解释,你和沈著之间的关系吗?”
“沈著”点点头,”我是为了要解释这一切才让你们过来的,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已经猜出来了是吧?
其实沈著已经猜出来了,他们肯定是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事情。但是他没想到自己还活着,没想到在自己死了之后,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人,竟然是面前的这三个人。那两个自己曾经认为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朋友,竟然真的在他死后,做出那样的事情。沈著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料想了一切,他觉得自己可能早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自己死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当这一切,都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承受不了。他已经做好了报复那些人的准备,但是看到陶容倾和祁一之过成那个样子,他心里,却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他明明知道那些事,知道那些人害的自己成为了现在这个样子。但内心,却内有办法再去雪上加霜。
复杂,那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复杂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些什么,可不知道自己想这些有什么用,他觉得自己一切都乱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实和谎言,就像是一场狂风暴雨一样,不打招呼就这么来了,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不,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实际上,他所有的准备,他所有的防备都是于事无补的,在现实这个狂风暴雨面前,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脆弱。
杨逍用一种很认真的目光盯视着他,问他,“你究竟是谁?”
沈著不知道这时候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去撒谎了,如果连他这三个人,他都不能再相信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相信谁。
“沈著”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回答说,“你们猜想的没有错,我的确就是沈著。”
常晴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她先看了一眼“沈著”,又看向言乱和杨逍,看到两人,紧握着拳头,袋深深陷下去的姿势,她突然在那一刻明白了,原来杨逍和言乱早就猜到了这一切。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常晴震惊的看向面前的这个小女孩,“明明是个女生,他怎么可能是沈著呢?”
这不可能!
“你说什么?”常晴走向沈著,“你在说什么?你真的是沈著,你不是刘凌吗?”、
“沈著”对她笑笑:“我是沈著,也是刘凌。”
他又看向杨逍和言乱,看向那两个激动的,已经抱起来的两人,眼角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这一刻的感动,激动和幸福,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哥哥,有一天还会活过来一样,他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因为自己的复活而这么开心。他没有想到当自己有一天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到那些人,为了守护自己,而在一起成为朋友。被别人守护,原来,原来是这么幸福的感觉。
“也许你觉得不可思议,但这是真的,五年前我出车祸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是,睡了一下后,我又醒了过来,就成了现在的刘凌。我之前一直生活在黎阳,我本来想早点回来的。但是你们也知道,一个14岁的孩子,不可能自己独自出远门,所以我就想着等我高中毕业,到时候考上了上海这边的大学,再回来看你们。其实我想回来回来,我没有想到你们,会一直在等着我回来回。会帮我做这一切,谢谢,真的很谢谢,这让我感觉很意外,也很幸福。哈哈,我回来了,还好我提前回来了,要不然我们几个人可能还要再承受两年多的折磨。谢谢,谢谢支持我,虽然上天对我一直不公,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让我感觉到了幸福。”
常晴激动的流出了泪水,她一下子激动的哭了,她抱住眼前的小抱住眼前的小女孩儿,觉得难过的同时也觉得惊喜,那个人回来了,那个人终于回来了,那个人没有死,那个人以后还会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陪着她,即便,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