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城内,一处金壁辉煌的宫殿,从外表上看,象是一顶巨大的帐蓬,象那阴山的汗庭,可是这里却是货真价实的土木结构,乃是当年长孙晟特意为了启民可汗身打造的一座土木式的宫殿,却又在外型上做得和阴山的汗庭一样,以此来减轻突厥人离乡背井,来这城市中居住的不适应。
现在在这座帐蓬式的宫殿里,却是热闹非凡,来自草原上数个部落的设,吐屯(突厥给各仆从部落的首领的官名),已经全都聚集在了一起,穿着最漂亮的草原民族服装,脸上堆着笑容,准备迎接着这大可汗的册封之礼。
尽管启民可汗已经过世半年了,但自从突厥被隋朝征服以来,历任大可汗都必须隋朝来使亲自册封,才有资格称为大可汗,而今天,就是始毕可汗的加冕之礼,远近数个部落的头人们,都纷纷来此,也想看看这位新可汗,在面对隋朝来使时,是不是象他父亲那样懦弱,在这个草原上,一向实力为王,对隋朝来使奴颜卑膝的可汗,是无法镇服这些各部落的头人的。
外面响起一阵鼓角之声,大门缓缓地被打开,一条用红色丝绸铺就,从大门一直绵延到帐内汗座下的通道,一下被外面透进来的阳光照耀着,红毯上的金色丝线开始散发出耀眼眼夺目的光芒,犹如一条王者之,让不少部落头人们都心中羡慕不已,尤其是那些来自偏远地区的小部落头人,有些开始盘算起来,这条长达数步的红色丝绸,若是拿回去做衣服,全部落的女人一年也不用做新衣服啦。
李密和始毕可汗二人并肩而行,昂首挺胸地阔步而入,两边的突厥人都开始拼命地鼓起掌来,站在靠前位置的那些地位崇高,实力强劲的大部落的设们。一个个都以手按胸,向着走过自己面前的李密和始毕可汗行礼,而李密也是面带微笑,不停地拱手还礼。时不时地还以突厥语回谢,两边的持刀背立的突厥卫士身边,不停地有些戴着头纱的突厥美女,向天空中抛撒着鲜花的花瓣,把这条通向汗位的红色丝绸大道。弄得飘香一片。
渐渐地,李密和始毕可汗走到了尽头,李密跨上台阶,站上了汗位之前,而始毕可汗则是恭敬地站在台阶之下,垂手而立,大殿里的欢呼声变得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上千双眼睛,都盯着这汗位前的二人,想看看这回始毕可汗会如何表现。
李密变戏法似地从袖里拿出了一卷黄色的丝绸帛书。正是这次他带来的圣旨,他清了清嗓,正色道:“大突厥阿史那咄吉可汗,草原的霸主,漠北的雄鹰,我大隋天今天特命本使带来诏书,册封你为始毕可汗,还请你下跪接旨。”
始毕可汗的眉毛微微一挑,朗声道:“尊敬的大使阁下,我阿史那咄吉作为突厥狼神的后代。草原的霸主,不能向任何人下跪,大隋当年对我父有救命之恩,我父汗感激大隋的恩德。所以在上次的汗位册封仪式上向当时的长孙晟大使下跪。”
“可是现在,父汗已去,今天这里又有这么多部落的头人,我突厥虽然愿意世代与大隋友好,做大隋的屏藩,为大隋保卫边疆。但今天在我们大利城内,我想按照我们大突厥的风俗来继承汗位,按我们大突厥的风俗,大汗是不可以向任何人下跪的,还请大使谅解!”
李密微微一笑:“本使来突厥之前,就说过,说大汗父世代效忠我们大隋,应该尊重你们草原上的风俗习惯。但是大汗已经继承了汗位,也按你们的风俗,娶了你父汗的可敦,我们大隋的义成公主,此事不假吧。”
始毕可汗点了点头:“不错,按我们草原的风俗,父汗的姬妾,上自可敦,下至女奴,只要不是自己的生母,都要由本汗来继承,这点是我们草原的风俗,我知道和中原的礼教有所冲突,还请大使能尊重。”
李密正色道:“说了,在草原上尊重你们的风俗,所以你们这种继承可敦,乃至部落间的攻杀之举,我们大隋都不会过问。”
‘但是既然大汗已经继承了你父汗的可敦,我们大隋的义成公主,你现在也就是我们大隋的女婿了,圣旨在此,如面本人,按你们草原的习惯,见到自己的老丈人,也应该表现出应有的礼节吧。”
始毕可汗的眼珠一转,哈哈一笑:“这倒是的,岳父也是父亲,我阿史那咄吉,跪拜一下自己的岳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说着,一撩前襟,恭敬地跪了下来,说道,“阿史那咄吉,聆听岳父大人的教诲!”
李密的话,有道理,既给足了始毕可汗面,尊重了草原的风俗,也顺利地让始毕可汗下跪,即使是旁听的那数个部落的设和吐屯们,也都觉得他言之有理,并没有强行拿出大隋的架侮辱突厥可汗,而始毕可汗的应对也堪称大,随着始毕可汗的下跪,这些部落的头人们也都纷纷心甘情愿地跪了下来。
李密打开诏书,开始宣诏,无非是些程序性的,宣示了一遍大隋对于突厥的宗主权,最后给始毕可汗正式册封了始毕可汗的这个称号,算是大隋对于始毕可汗汗位的最后承认。
当始毕可汗听完李密身边的一个翻译念出的最后一句话后,长舒一口气,抬起头,双手接过了诏书,又磕了个头,说道:“本汗谢大隋天,大隋天万岁万岁万万岁!”
始毕可汗站起身,李密笑道:“大汗,现在是不是要举行你们突厥的登基仪式了呢?!”
始毕可汗哈哈一笑:“李大使,本汗这就带你去见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