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愁掌管络璎阁和络瑛赌坊,情报都得先过他的手,而容寻之前也吩咐过他密切注意很慕容锦有关的事情,因此洛千愁知道她来做什么,提前做了准备,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着手中的竹简,翻阅了起来。
洛千愁在一侧看着容寻的侧脸,眉间一点朱砂,美得不可方物,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举动,却让他着魔。
此时密室里就只有二人,云琴和云棋都在密室外候着。
“慕容锦竟然是皇嗣!”容寻不可置信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
慕容锦是皇嗣身份若是曝光,那势必就会陷入皇位之争,这抓奶娘和慕容亦寒之人怕就是有所怀疑而已,不然抓的就不止是二人了,而是直接将慕容锦带走!
毕竟又能耐带走慕容亦寒之人,也定有手段带走慕容锦!
看完了几卷竹简,容寻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出神的洛千愁,却并未察觉洛千愁的异样,“可否知道究竟是何人出手?”
这人一定不简单!
目前,容寻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个。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洛千愁开口,容寻这才终是察觉了洛千愁不对劲,貌似洛千愁这个状态已经并非一天两天了,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千愁?洛家出事了?”想着容寻就直接问了出来,她可不是一个能藏的住话的人,自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洛千愁眸子里有些躲闪,细细看去,还有一闪即逝的慌乱之色,以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大大咧咧地开口,“师傅你想到哪里去了,如今洛家在我的带领下,不,在师傅你的带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哪里会出事。”
也确实,若是洛家出了事那凌国定会传开,毕竟洛家也是凌国不小的家族。
方才洛千愁这般打趣,容寻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师傅,方才你是不是问我谁出的手?”洛千愁立马转移了话题,缓步走向距离二人最近的一个大架子,伸手翻了翻竹简,最后选了一卷竹简,干涩的唇抿了抿,“这上面有说,师傅看了就知晓。”
容寻也不客气,起身从洛千愁手中接过竹简,靠在架子上便看了起来。
片刻后,容寻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懊悔和浓浓的杀意,喃喃自语,“奶娘去世了……”
若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改变了奶娘的命运,或许奶娘不会去世。
容寻身上的杀气弥漫了整间密室,甚至是守在密室外的云琴和云棋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密室的门,“王妃,可是有什么事?”
容寻身上从未有过这般浓重的杀气,二人自是担忧。
被二人这一叫容寻才反应过来,连忙收了这戾气,略带歉意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洛千愁,想必方才自己吓到他了。
容寻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索性就大声回了云琴与云棋一句,“无事。”
“师傅,你……?”
洛千愁话到嘴边,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不忍看到这样充满戾气的容寻,可这样的容寻却更加让人沉迷,如一朵盛开在幽冥之路上的彼岸花一般妖异而又圣洁。
届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围的空气都随着二人的沉默而静止了,就这样看着容寻,洛千愁心里也觉得是一种不一样的享受。
“这么说来,引慕容锦如燕峰亭的也是太后了……”容寻望着离水镜画图用的梨花木桌怔怔出神。
慕容锦就算是深的皇上圣心,为人也纨绔、轻佻,可明眼人都知道,慕容锦这般性子就算是皇嗣也是不会去争皇位的。
太后如此精明之人,怎会想不到这一点,只是她不希望有任何威胁,哪怕只是一丁点!
洛千愁不可否置的点点头,除了太后,也没别人了。
出了络璎阁,洛千愁也告别了容寻回了洛家。
至于容寻有何打算,洛千愁也没问,以容寻的本事,接下来他没有可以插手帮忙的事情了,顶多就是收集点情报之内的。
“王妃,现在回府吗?”
不知是不是白天下了雪的缘故,今夜的月只露出了一小块半圆,如同缺了角的玉玦一般。
此番景象倒是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别样美丽,或许残缺本身也是一种美!
月光映在容寻脸上,眉间的朱砂更加妖艳夺目,“不了,你们二人回容王府,暗中保护母亲。”
太后手段这般狠辣,容寻怕其会对龙氏下手,以此来威胁慕容锦。
云琴略微踌躇片刻,开口,道,“王妃,云棋一人去便好了,奴婢还是留在你身边比较好。”
留在容寻身旁,还能帮上点忙。云琴也知道容寻应该是要赶去燕峰亭,怕其遇到危险。
容寻若是遭遇不测,就是她们这些做丫鬟的责任了,不说王爷不会饶了她们,就是云家也不会饶了她们!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容寻的话语中浓浓的不耐烦意味着实把云琴吓了一跳,忙不迭的答应,与云棋一同离了开。
而这时容寻身上的杀意再也掩饰不住,周身围绕着戾气。
奶娘死了,竟然还受了那么重的酷刑,想到竹简上刻下的有关那碗汤羹的事情,容寻不由得咬牙切齿,幸好她借助血玉,将其直接逼了出来。幸好被自己夺了过去……
这个太后真是歹毒非常!
距离子时还有一个半时辰之久,她可不想让慕容锦孤身犯险,沉吟片刻后,脚尖一点便轻松上了房顶,快速朝着那高墙深宫内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