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艾尔莎可以说是做梦都会笑醒。
绅士华生先生把自己的床让给了艾尔莎。隐约带着点爸爸看闺女的心思,华生尽心尽力,还换了套刚洗过的床品,并且对看起来心情特别好的艾尔莎说了晚安。
小姑娘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被子直接拉到眼睛下方。她把华生送他的玩偶熊抱在怀里,隔着被子说出闷闷的晚安。
华生为她关上灯,轻轻合上了门。
艾尔莎没有认床的习惯,但是她现在完全睡不着。
很久以前就被埋下的错误认知,在质疑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能够被现实打破。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她可以说得上有些骄傲。因为萨莎的说法,她一直以为自己只会带来厄运,而现在,她能够用自己的能力,救人。
艾尔莎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后在不经意间安稳地睡了过去,梦中也在笑。
第二天一早,艾尔莎随着窗户外的狗叫声苏醒。
她伸了一个懒腰,换了一条嫩绿与白色相间的连衣裙,有些生疏地用着被多次强调要用的护肤产品,然后把可爱的棕色泰迪熊塞到空间箱,拎着她的行李箱下楼。
哈德森太太已经烤好了面包,她看着艾尔莎,笑呵呵的:“快来吃早餐啊。”
“嗯嗯,”艾尔莎早起脸上就带笑,“早上好呀哈德森太太~”
哈德森太太知道昨晚小姑娘有留宿,她这称得上丰盛的早餐也是照顾第一次来的女孩儿,培根火腿煎蛋等等,艾尔莎吃得特别开心,倒是昨天过得有些惊心动魄的华生差一点要迟到,只来得及灌了一杯咖啡就叼着一份三明治冲出了门。
哈德森太太在后面看得直摇头:“也不知道他这样到底是可靠还是粗心。”
突然想到华生昨晚可能睡得是沙发的艾尔莎只是笑,没有搭话。
夏洛克早餐下来转了一圈,没有选择哈德森太太的手艺,倒是接下来的一上午,在艾尔莎有些放松之后,她陪着好为人师的小老太太做了好几样手工,顺便又看了好一堆新闻——当然,没有和夏洛克一起,他呆在楼上不知道在做什么,时不时还即兴来点小提琴噪音,听得艾尔莎恨不得自己的能力能让他的小提琴断根弦。
只是还没到午饭时间,警察上门了。
艾尔莎认识进来的那位警探,他不算年轻,但是看起来还算可靠,头发的颜色和自己相似,昨天晚上在现场见到过他。艾尔莎一向不主动和人来往,她见探长没什么时间和她打招呼,她也不问好了。
雷斯垂德一进门就直接往楼上走。他的额头上挂着一层汗水,显然在炎热的夏季赶路十分得折磨人。他的神情看起来很急,手里倒是拿着些东西。
哈德森太太显然是习惯了。小老太太的眼睛都没抬,努努嘴,继续穿针引线。
艾尔莎的好奇心也没那么大,她依旧坐在哈德森太太的柔软沙发上,学着老太太的手艺缝一个小小的包。
楼上传来一堆不知来源的乱七八糟声响,似乎还产生了什么争论,之后就是空手下来的愤怒探长。他似乎非常想摔了门,估计是反应过来五岁半的夏洛克实际上是租着别人家的房子,只是强颜欢笑对哈德森太太打了个招呼,愤愤出门了。
雷斯垂德离开还没有十分钟,穿戴整齐的夏洛克就动作高雅地下了楼。他倚在楼梯扶手边,右手拿着一个文件袋冲着艾尔莎晃了晃:“萨恩小姐?”
艾尔莎下意识反驳:“是萨伦!”
“好的萨伦小姐,”他冲着撅着嘴的女孩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假到不行的皮笑肉不笑,“你要的资料到了。”
艾尔莎登时从沙发上蹦下来,手里快要成型的小包都丢在了地上。
她冲到夏洛克身边,跳着脚想要去够那个坏心眼的家伙举起来的文件:“……你把东西给我!”
夏洛克凭借自己的身高优势就是不给她,还故意遮住她上楼的必经路线,在艾尔莎眼圈都要红的时候才干咳一声把文件递给她:“你自己看。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有什么事,我晚上回来再说。”
说完他摆摆手就潇洒离开了。
艾尔莎没有什么心思去管那没用了的家伙,她抱着那薄薄的文件袋仿佛找回了整个世界。
她甚至都来不及坐回沙发上,站在原地就拆开了那个薄薄的文件袋。
文件袋里只有三张纸,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放在更上面些,而艾尔莎原本扬起的嘴角凝固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
“我见过这个图案……”她皱起了眉,细白的手指拂过照片一角的红色图标,“是那个,丑丑的章鱼。 ”
“……他们杀了人,还带走了巴基。”她自言自语道。
脑海中翻滚着什么艾尔莎自己整理不出来的思绪,她尽可能平静下来,指尖在照片中的主角脸上描摹。
这是一张很模糊的照片,大概是监视器里截出来的,年代似乎有些久远,上面的人也只露了半张看不清五官的脸,但那条绘着红星的显眼机械臂是无法遮掩的。他看起来和艾尔莎初见的时候差不多,半长的头发,冷硬的气息,端着枪,身后似乎还背着别的武器。
“巴基……”艾尔莎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舍不得般又看了几眼,翻开了下一张照片。
对于这张照片,她就只会笑了。
这张大头证件照上,他看起来比后来遇见的时候要年轻有活力许多,头发和胡子都修剪得很干净,穿着正装甚至打着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