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那处桃花盛开的地方,泉水缭绕,雾气蒸腾,亭台飞架。
杨泽就这么在那座极富冲击力的八角亭上面,见到了那名极美的少女。
一身素白色裙袍,前襟是淡蓝色的褶边,修长的素袍如鱼尾坠地,她的黑发瀑布般垂下,又在腰际处被发带轻轻收束,不过才十七八岁年龄,整个人已经清丽得不带烟火气,可以预见未来的将如何魅惑众生。若是之前看到她洗澡会让杨泽邪火直冒恨不得将她狠狠推倒。那么此刻面对她那张素袍之上的美丽面容,杨泽竟然生不出丝毫亵渎于她的猥琐想法。
这对从前见到一个女人便会自然而然想象到对方赤裸模样的杨泽来说,是极不可思议的事。他见过她的胴体,但此刻却半分没有去想她素袍包裹下优美动人的身躯是什么样子。
他第一次觉得和一个女孩这么呆在一起,即便只是聊聊天,竟然都会让人感觉极其满足。
这么一想杨泽觉得自己当真是堕落了啊!
但随即想到西陀殿的那名迦缪圣使,再看到这名少女,杨泽莫名的心情大好起来,心想若两人都是同一个地方出来,那可就真的有些天差地别。虽然同样都高傲,然而那位迦缪却是骨子里睥睨的傲慢。而面前的女孩,虽然不喜与人相处,但仍然聪颖,从自己无意看到了她洗浴,她不是暴起杀机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给宰了,而是肯听完他的解释,虽然表达了她的不爽,但仍然能耐着姓子面对他杨泽。
正是她身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和涵养,令杨泽有种被吸引的心动感。
只是杨泽在重遇少女心情正有些起伏激昂不定的时候,却不知道少女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圣峰冰川般的面容,也出现了些微的动容。
怕的只是她不出现,既然出现,杨泽便绝不可能有任何扭捏的可能,尽管站在此女身边,都会让人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少女就看到那头的杨泽大咧咧上了桥,然后来到自己面前,这让她蹙起眉头,素手却没有任何受影响的握着白玉瓷瓶,将瓶中浆液倒入面前的白色瓷杯里面,然后端起在唇边轻嗅,美目朝他望来,道,“我记得提醒过你,不要再往这里来了。”
“本来不打算过来的,只是今天恰好路过,没想到你有雅兴在这边品酒,既然之前认识了,我想着就过来打个招呼。”杨泽这番话纯粹是信口胡诌。但能将信口胡诌说得让人觉得就是那么回事,也是一种本事。
少女破天荒微笑起来,编贝般的白齿隙出,像是阳光照在雪峰上的清冽。如同戳穿一个顽童的谎言道,“是吗?那为什么我每天都能在这里看到你?”
“吓?”杨泽吃了一惊,“你每天都在...我怎么没见到?”
女孩转过头去,脸上带着淡淡一种高深莫测的微笑,不再回答。也不知道是因为杨泽这种拙劣的谎言而不悦,还是根本就没有在意他是不是对她说谎。
杨泽不知道这几天里面她是不是就在某个自己所不知道的位置,望着自己到来,而又悻悻离开的样子。
目光瞥见桌面上那盒装有糕点的精致锦盒,杨泽搓了搓手,指了指那食盒,心里面却是冒出几天前尝到的那些糕点的美味,馋虫也勾了起来,道,“刚才从那边散步过来,真有些饿了,不介意吧?”
说罢正准备烂熟人一样去揭开盒盖自己拿来吃,就看到一只莹白的纤手搭在了盒子上面,然后朝着她那边移了移,远离了杨泽。
喝了口水,女孩面带淡淡微笑,始终不去看杨泽。
但此番态度,似乎说明了很多问题,刻意保持距离,甚至类似于一种逐客令。
杨泽甚至不知道她此刻那种高深莫测的淡淡微笑是不是在努力维持她仅有的好脾气。
杨泽有些丧气的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去,凝视眼前的女孩,叹了一口气道,“你很像一只狐狸。”
“狐狸!?”女孩再好的脾气相信此刻也忍不住了。
她如何不知道狐狸是一种歼诈虚滑的生物,尽管她再对他一再容忍,认为他只是外面进来宫廷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某个贵族子弟,不经世面,还暂时不懂对权威的敬畏,也因此忍耐对方的莽撞无礼,尽管光这些理由,就足以让这个卑微的贵族子弟死不止一次了。这些她都忍了,谁知道对方竟然变本加厉的辱骂自己,她那清丽曜黑的眼眸子里,一抹红光闪过,怒意陡然升腾而起!
周围仿佛立时暗了下去,一股极为可怕的精神威压,从这个有着一对大眼睛的女孩身上勃然迸发。
四周的树陡然扑簌一下,那些满树的桃花,沿着这处的亭子,纷纷跌落而下,仿佛下了一场艳红的雨。
“看来你并不知道这个典故...”杨泽却如若不见,似乎不受影响一般,平静的笑了笑,“那是一个小王子的故事...”
“一个来自其他星球的小王子,你可以理解为其他世界...他被一朵花伤害,然后分别到了六个行星,嗯,世界...最后他遇到了一只狐狸,一只等待他驯养的狐狸...”
“后来,小王子还是走了,他不会回来了。这只狐狸在最后对他说,她伤心了。但她还是会仍然停留在原地,看风吹过麦田,看阳光在树梢跳舞。狐狸以前不喜欢麦田,因为她不喜欢吃馒头。但她遇上小王子过后,她就喜欢上了麦田,因为麦田的颜色是金黄的,小王子的头发也是金黄的,所以这会让她想起他,在他永远离去的那些曰子,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