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见秀的大军败了,败的莫名其妙,败的无比彻底,败的异常迅速。
混乱和脆败,让田见秀都无法组织一队人马来断后,这在他十来年的战争中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闯军乱糟糟一窝蜂地向着来路争先恐后的逃窜。
天策军的探照灯是闯军混乱的起点,迅猛而密集的火力是闯军脆败溃逃的根源,之后茫茫的夜色中逃亡,闯军根本无法保持建制了。
关键是天策军随后的追击,让闯军更加慌不择路,坦克、装甲车以及各种车辆向着闯军追去,车上的探照灯如同天外来物,一道道强烈的光柱向着四野晃动,使闯军难以遁形。
“我滴妈呀,不跑了,不跑了,老子降了!”
一看探照灯照射在自己的身上,一名闯军士兵吓得瑟瑟发抖,跪地请降。
大批大批的闯军竟然因为探照灯的威慑而投降,也是令人奇怪。不过这探照灯光亮强烈,呈柱状形态,本时空从未有这样的存在,有些迷信的人不禁疑神疑鬼。关键是天策军的打击太迅猛了,这才是他们丧失勇气的根本原因。
“二旅负责收拢俘虏,一旅继续追击。”周延命令道。
俘虏众多也令第二师头疼,杀是不可能都杀了,放就更不可能了。
闯军北路军刘宗敏部,也遇到了同样的打击,闯军两路大军几乎同时脆败,广阔的归德府外原野上,上演着大逃亡的好戏,闯军三十万人马在上百平方公里范围内直接放了鸭子。
刘宗敏部在遭受突然打击后,表现的比田见秀强了那么点。
北路军的老营兵力要比南路军多出了一万人,在失败已不可逆转的情况下,刘宗敏手中还有一万老营预备队,这部分预备队承担起了断后的任务。
但是在天策军第三师四辆九九式坦克、六十四辆装甲车、五十辆油罐车、三十二辆自行榴弹炮车的无情碾压和撞击下,这一万老营预备队的断后战斗几乎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只是一个照面,闯军预备队就已支离破碎,死伤惨重,后续大批的天策军赶到,一万闯军除一千来人乘乱逃走外,就已全军覆没。
跑吧,除了跑还是跑,这仗没法儿打了。正好战前肚子里垫了点干粮,还是有点力气跑的。
但是能跑的欢的,不是年轻力壮的,就是原闯军老营的士兵,那些年弱的闯军辅兵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战争节奏?棍棒、粪叉、石块往地上一丢,跪倒在地,降了!
“妈的!”第二师师长周延暗骂一声道:“一旅一团黏住闯军,其他部队就地收拢俘虏。”
第三师也差不多如此,在大量俘虏出现的情况下,追击闯军的行动暂时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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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禀报闯王,我两路出征大军败了。”一匹快马风驰电掣地奔入闯军归德城下大营,报信的闯军哨骑连滚带爬地冲入李自成的中军大帐。
天还没亮,李自成一咕噜从行军床上爬起来,披头散发地喝问道:“到底是怎么败的?刘将军和田将军呢?”
“只闻说官军火器异常猛烈,我军无法抵挡。”那哨骑道:“田将军与刘将军下落不明,不过从我军败退的路线看,正向归德而来。”
“传令,升帐聚将!”李自成命令道。
催将鼓隆隆响起,天光即将破晓,闯军各将领、谋士纷纷应召前来中军大帐。
“闯王,我军应立刻撤了归德之围,向西退却,以避敌锋芒!”小矮子宋献策听了前方战况后,立刻道。
牛金星也进言道:“从此战可以看出,天策军很难抵挡,学生建议立刻通知袁宗第、袁时中两位将军尽快向我靠拢。”
李自成心念电转,他平复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命令道:“过儿,你立刻派人通知袁宗第和小袁营诸将,让他们速速与我汇合,不得有误。”
“孩儿尊令!”李过领命而去。
“二虎!”李自成又道。
年轻的刘体纯出列道:“末将在。”
李自成吩咐道:“你率一万兵马前去收拢捷轩(刘宗敏)和玉峰(田见秀)他们退回来的溃兵。”
”末将尊令!”
天明时分,南北两路闯军的溃兵陆续回到归德城外,溃兵凄惨的形象令人侧目。肯定凄惨了,担惊受怕连滚带爬地跑了一夜,给谁也狼狈。
“闯王快走,此非久留之地。”灰头土脸,满面血污的田见秀,只带着几十个亲兵回到闯军大营,一见李自成便道。
李自成立刻暴跳如雷,咆哮道:“玉峰啊玉峰,某家遵从了你的夜袭之策,将十几万兵马托付于你,去攻打那天策军的营寨,这一夜之间就败了,而且败的如此彻底,你该如何向本王交代?”
田见秀向李自成一抱拳道:“见秀之罪,还望闯王容后再议,如今我军情势紧迫,必须马上撤离,否则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全军覆没,全军覆没!哈哈哈!”李自成双手向天,仰首大笑三声,却笑的比哭还难听道:“三十万大军呀,那是三十万大军呀,你告诉本王...。”
李自成一把揪住田见秀的衣领,如同输光了筹码的赌徒般质问田见秀道:“你告诉我,他们还能回来多少?”
田见秀劈手打落李自成的手道:“闯王,此刻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你必须早做决断。”
现在的闯军还没有建立大顺政权,李自成还没有称帝,大家还是草莽兄弟,危急关头,田见秀也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