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官兵转眼间下马成了步兵,孙开宝催动所部五千余骑兵打马飞奔冲了过来。
冷兵器时代,骑兵可以算作移动的肉身坦克,依靠强大的冲击力和速度,在步兵面前具有非常大的优势。
治安军下了马,就等于放弃了速度,而且孙开宝也没有发现官军们结成有效的阵型来阻挡骑兵的冲击,如长枪阵,车阵等。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
“举枪!”
治安军第十六旅仅仅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从下马到列队的全部过程,这也是日常训练的素质体现。
眼看到了预定距离,随着指挥员的指挥刀落下:“放!”
“啪!”第一轮排枪就发射了出去。
三段击,虽然治安军的排枪射速很快,依然采用的是三段击,平均大约每三秒射出一排一千发子弹,所以治安军不似英法联军一样交替上前开火,而是采取交错队形。
跟袁宗第部作战有所不同,这次是全军集中开火,所以火力更猛。
“呜,呜,呜!”子弹高速划过空气发出密集的呜呜声。
“噗,噗,噗!”
进攻中的闯军骑兵,人体马体接连中弹。
“稀溜溜...!”
“啊...!”
战马的嘶鸣和闯军临死前的惨叫,响遍整个战场。
这股官军火铳的射程和密集程度,都令孙开宝一惊,他不由得大喊道:“兄弟们,加快速度冲过去,杀呀!”
可怜,这是小袁营第一次与治安军交手,仍然是老观念,以为火铳这玩意开一两枪,骑兵就能杀到面前。
“啪!”
“啪!”
“啪!”
十六旅官兵匀速开火,一轮又一轮的排枪好似连绵不绝。
距离越近准确度越高,闯军骑兵的伤亡越快。
“三,三掌家,这股官军邪门呀!”一名小头目脸色煞白,放慢了马速,嘴唇哆嗦地对孙开宝道。
“不好!”孙开宝这时才如梦初醒,周围人仰马翻的场景可以看出,就这么一头冲过去,自己的五千余骑兵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了。
“撤,传令撤退!”孙开宝大声喊道。
“当当当!”铜锣声响起,早已心生退意的闯军赶紧马打回旋,扭头就跑。
“啪!”
“啪!”
闯军骑兵开始溃退,十六旅的排枪依然没有停止。
“噗...!”一颗子弹突然击中了孙开宝的后背,身后的血洞触目惊心,也
好悬没把他从战马上击落。
接着又是噗的一声,他的座骑被击中了后退,战马立刻栽倒。
“三掌家的...!”旁边那头目骑术极佳,手疾眼快把将要坠地的孙开宝一下拉了过来。
“咳,咳...。”孙开宝靠在那头目身上,满口溢血,惨然道:“让大掌家的为我报仇呀...。”说完之后,气绝身亡!
那头目含着眼泪打马飞奔,这时身后的枪声突然停止,劫后余生的闯军正暗自庆幸,身后却传来古怪的轰鸣声。
他们不禁回头一看,四辆古怪的车子发出怪异的咆哮向他们冲来。
幸存的闯军已经跑远,射击精度大大降低,为了节省弹药,董用文下令停止射击,命装甲指挥车和三辆油罐车追敌。
剩下的闯军骑兵已经不足两千人,董用文认为必须再给他们瘦瘦身,省的他们阴魂不散,卷土重来。
眼看这几辆车子远离大部队而来,不少闯军马打回旋,挥舞着各种武器呐喊着冲了上去。
“叮铃,当啷!”
马刀,长枪等各式武器没命地向前招呼,还没等闯军惊讶这车子的坚固,撞车惨案已经上演。
“嘭,嘭,嘭!”无数的闯军连人带马被撞翻在地,很快被卷入履带或者车轮下,碾为肉泥。
这三辆油罐车不比装甲车轻,那也是十吨的大车,挡风玻璃的强度也不是一般冷兵器能够砸碎的,速度和灵活性比战马还高。大地干旱,虽然是在野外,油罐车的速度依然很快。
看到一地血肉模糊的尸体,闯军骑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几辆大车是吃人的怪兽。
“啊呀妈呀...!”
闯军本已无心恋战,这时更无斗志,于是再次四散奔逃。
几辆车子一直追杀到看见小袁营的后续大军后,这才折回,第十六旅已经先期出发,赶往归德。
对于已方战车的安全性,治安军官兵有着十足的信心,即使有了故障,还有对讲机可以联络。
“大掌家的,我军败了,几乎全军覆没呀...呜呜呜!”那头目下马向袁时中哭诉道。
“你说什么,这么快就败了?”袁时中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这些跑回来的残兵败将,又问道:“三掌家呢?其他人呢?”
“就剩下这些人了,三掌家也战死了...呜呜!”那头目道。
“这...!”袁时中只觉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好悬没有一头栽倒。
“大掌家的,大掌家的...。”众人忙扶住他,连声呼喊道。
袁时中长长呼了口气,厉声问道:“说,到底是怎么败的,为什么会这么惨!”
确实太惨了,五千余骑兵,回来的已经不到一千人,减员竟超过八成,可见战况之惨烈。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造成的,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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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军第十六旅冲过重重险阻,终于顺利到达归德城下。
这时闯军权将军刘宗敏,正在向归德发动第二次攻城战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