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服!”
周延又一拍桌案喝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但是范老贼你的报应到了。”
“把他押下去。”周延挥手命令道:“现在开始抄家,不要放过一两银子,一斗米,一尺布,所有财货要登记造册,统一管理。”
当然,抄家工作主要是第二旅教导员孙铭阳来负责,前期进入晋中介休等地的军事调查局情报人员协助。
情报人员们深知这些富户藏敛财帛的手段,除了明面的库房,各类暗窖数不胜数,还有种种匪夷所思的手法。
所以他们不但使用细致的搜查方法,还对范府上层亲眷频频审问,很快得到了更准确的信息。
夹墙内的一堵堵银砖被挖了出来,层层叠叠像小山一样。那些银砖每块都是九寸长,四寸半宽,三寸厚,也不知道在墙壁里封藏了几年了,银子微微有些发黑。
每一块银砖都重达近五十斤,几堵墙全部拆除,银砖数量竟然达一万八千多块,合计银两有一百二十五万两。
库房内的数十根红漆柱子,剥开红漆内有乾坤,腰身一般粗的柱子竟然全部都是铜筑的,不是黄铜,而是紫铜、青铜、白铜,如此多铜料合计重达百吨以上。
库房内的青砖撬起,下面铺的是一块块银砖,甚至金砖,士兵们将青砖全部取走,置身其中犹如身在金银的世界。
范府心字院第三进院子水井里下面,井道深处水面上方一丈处的一个圆墙,打碎砖墙后,里面是一个银窖,内藏银子五十万两。
一座假山后面是是一个暗道,蜿蜒曲折往下走,下面是一个暗窖,里面金光闪闪,即使天策军士兵们见多识广,也被惊呆了,原来暗窖内藏上千个银冬瓜,每个银冬瓜重达五百斤,还有一些甚至是金冬瓜。
这些银冬瓜个个做的这么沉重非常,是为了有效防止小偷,当然,面对这种公然闯进来的,就无可奈何了。
暗窖下面还有暗窖,打开下面的暗窖,里面密集的摆着箱笼,打开后,都是珍珠玛瑙、宝石首饰,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北方的,南方的,海外的,中国的,外国的,一时间,耀花了士兵们的眼。
周延和教导员孙铭阳坐在范府大堂上,听着士兵们汇报的收获,查看登记目录,不时相互点头,范家真是太有钱了。
接着他们就瞪大了眼,大堂外,只见四五个士兵呼哧呼哧地抬着一个银冬瓜进了院落。天策军营养好,训练强度高,四五个士兵抬着这么一个银冬瓜都这么吃力,可见有多沉重了。
其他的军官也都站起来,吃惊地盯着抬到院子里的银冬瓜。
“范家之富,果然不亏为山西之首!”教导员孙铭阳感叹道。
堂外,那些跪着的范氏族人,见大院中,被抄没的金银财帛越积越高,个个心如刀割,这都是族人历代的心血啊,范永斗也是颤巍巍的跪着,老泪纵横,面若死灰,完了,范家完了,多少代先祖的努力,尽数付之东流了。
眼见一个个金冬瓜与银冬瓜抬来,还有一块块金砖与银砖送来,慢慢堆成小山,范永斗的长子范敦再也忍受不住了,大叫一声:“……不要,这些都是我范家一代一代,辛苦积下的财宝啊……。”
父亲范永斗已经老迈,马上就要子承父业,这些财富本来就要属于范敦所有,现在要被天策军抄走,这是在他心上下刀子呀。
范敦尖叫着,就要爬起来扑上去。
人群一阵慌乱,范永斗也是叫道:“三拨,不要…。”
“放肆!”
看管他们的几名士兵怒喝,其中一名士兵一军靴将他踹翻在地,范敦惨叫一声,翻滚了出去。
“咣,咣,咣!”
还没等范敦爬起来,几名士兵的枪托就砸在了他的身上,范敦全身痉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已经丢了半条命,士兵们才住手。
看范敦翻滚呻吟,血流满面,范永斗呜咽道:“三拨,三拨……。”
范氏族人也哭成一团,教导员孙铭阳走了过来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周延也走上前道:“这些人不值得同情,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孙铭阳点头道:“这些人还要留着公审,现在还不能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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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军出兵宣大,足迹遍布山西,对十几个城市的奸商抓捕抄家,在大明各地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起点城的广播报纸展开喉舌,不断宣传,将奸商们的罪证连篇累牍的报道,但是大江南北仍然怒声如潮,弹劾如云。
毕竟天策军这次抓捕奸商,牵涉的利益势力太庞大了,很多人不免兔死狐悲。而且他们中许多人与奸商们有勾结联系,这些人落马,未来是否会牵扯到他们?各人心怀恐惧。
而且王越的职权范围也管不着山西的事情,竟然出兵山西,擅自攻城掠地,杀伤众多官军。各商贾再有罪,自有各司处置,你一个辽东经略、应天巡抚,又有何权力跑到山西抓捕各人?这手也伸的太长了。
不但三镇的巡抚御史,山西籍的各地官员,与他们同气相求的阉党成员,还有不少同情他们的东林党成员,皆上书弹劾。
雨点般的弹劾奏折,从朝野中直飞而来。
但是朝中宫中还在沉默,如山般的奏折投入,皆是石沉大海。
最后众人发现,他们除了嘴巴囔囔,对王越却没有任何办法,他的抄家抓捕行动,仍然有条不紊进行,各人气急败坏同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