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扬接过那一沓钱在手里一拨,哗啦啦啦,“嗯,当初那些发票都扔了,够不够就这样吧!”
转身走了。
叶琛雪目瞪口呆。
还够不够的就这样?那是她拿来当道具的钱,是这些礼物真正价值的两三倍,目的不过就是用厚厚一沓钱羞辱张永扬,对他进行讽刺挖苦,挖苦完了还得收回去。
你怎么能当真就接着了呢!你的骨气呢?你的意志力呢?
现在还没嫁给钱晓龙呢,钱晓龙也还没有离下婚来,暂时她还是工薪族,一下子拿出那么厚一沓钱让她相当心疼。
她知道如果现在去找副部长把这些钱报销,肯定得到的不仅仅是厚厚一沓钱,车子、票子、各种奢侈品会纷至沓来,自己马上就是一个小富婆。
只不过这种富婆的日子能维持多久,她心里没底,所以还要继续忍耐,让自己持续升值——她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
张永扬摸着兜里那一叠票子,心里隐隐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只有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女人,才会拿出钱来羞辱自己,表示自己穷得会见钱眼开。她料定了自己作为男人肯定不会接,接了就是穷疯的表现。
但是自己就接了,难道不是反过来对她的侮辱,分手就分手,在老子眼里你还不如这一沓钱有价值。
刚才她的表情明明显示出,她首先是心疼她的钱,其次才想到也很侮辱。
如此绝情的女人分了就分了,确实不值得珍惜,只不过因为她的绝情,过几天老爸过生日这事,可怎么解决?
张永扬的父亲体质还行,就是有严重的心脏病,不敢受刺激,他早就把叶琛雪当成了张家的大儿媳,如果老头子过生日大儿媳不到场,然后知道儿子被蹬了,非得当场犯了心脏病不可。
能不能抢救过来也还是未知数!
求那绝情女人在老爸生日那天跟自己回去应付父母?自己拉不下那脸,她也绝对不会答应。
唯一的办法就是租个女友,然后跟父母说自己把姓叶的给蹬了。
老爸向来严厉,张永扬知道自己的这个谎言虽然善意,但是听说自己把他的琛雪儿媳给蹬了,挨一顿暴打是免不了的,还会被痛心疾首地训斥一顿喜新厌旧,最后的结论是让自己去给他的琛雪儿媳赔礼道歉,重归于好。
自己也只能唯唯诺诺听着,敷衍答应而已。
这事就是骆驼进帐篷,温水煮青蛙,要渐渐地消磨父母对琛雪儿媳的感情,慢慢他们会适应失去琛雪儿媳的现实。
租谁来扮演女友好呢?
原来的同学肯定不合适,父母都认识。
他们最痛恨背叛好友横刀夺爱的事,对于这个道德败坏,卑鄙无耻,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狼心狗肺,qín_shòu不如的“假女友”,肯定当场就给轰出去了。
虽然自己马上就要辞职,但还是可以从公司物色一个冒充自己的现任女友的。
公司的同事父母都不认识她们,而且在公司上班看到更好的了,日久生情就把前女友蹬掉,这也很符合喜新厌旧的逻辑。
张永扬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平日在公司对女同事都是抱着目不斜视的态度,所以大家见了最多打声招呼,唯有自己所在的业务部内的同事还算彼此相熟。
部里倒是有那么几个美女,天生丽质型的,小家碧玉型的,冰肌玉骨型的,歪瓜裂枣型的,不忍直视型的等等,应有尽有。
歪瓜裂枣和不忍直视的就免了,这样的要是领回家去给老爸拜寿,嘿嘿老爸,叶琛雪让我蹬了,看我给您换了一个更好的儿媳——相信老爸就不用送医院,直接叫火化车来拉走得了。
张永扬思来想去,对候选人的外在形象,内在修养,是不是会说话,善不善长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等等各种因素综合考虑了良久,最终决定去找隋紫萱商量一下。
隋紫萱长得比较甜美,人甜嘴更甜,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讨老人家喜欢的事情她最拿手了。
偷偷摸摸把隋紫萱叫出来,到走廊的一个拐角处,张永扬吭哧半天,拐弯抹角好容易把这事给说明白了。
真不是人干的事,汗都出来了,张永扬说完了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父母生咱养咱不容易,呃,你觉得怎么样?”
隋紫萱甜笑不止,乌溜溜的大眼睛玩味地盯着张永扬的脸:“你现在有钱吗?”
“有。”
“有多少?”
“你要多少,开个价,这些够吧?”张永扬从身上把那一沓钱拿出来,这是卖叶琛雪所得,叹一口气,卖旧买新这事亏大发了,卖掉一个旧叶琛雪的钱,只能拿来租个新女友,仅仅使用一顿生日宴的功夫,而且人家还不一定答应。
隋紫萱笑得更灿烂了,乌溜溜的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咔啪”,她用手机拍下了张永扬举着钱,满脸渴求的光辉形象:“叶姐,张哥想让我当他女朋友。”
叶——姐?
张永扬猛然回头,叶琛雪黑着脸就站在身后。
次奥,刚刚租女友这番表白太尴尬,尴得人神经都麻木了,连叶琛雪来到身后都没察觉,这下好,更让她瞧不起了。
“你们聊,我那里还正做着个单子,张哥,过去了啊!”隋紫萱朝张永扬抛个媚眼,转身就走。
所谓的媚眼,满满的全是讥讽之色,张永扬的自尊心碎一地。
“饥不择食了吗!”叶琛雪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