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苓轻拍着叶浣的手背一顿。
叶绵闯入之时,见到屋内人众人,有些惊诧,但眸光很快便被床榻上坐在叶浣一旁的木苓吸引了过去,带着些许阴狠,直接一掌向着木苓劈过去。
连翘眸色微寒,真是个不长脑子的,在我面前也敢动人,随即给晴雨递了一个眼神。
锦缎从袖间飘出,将叶绵的手掌紧紧包裹住,动弹不得。
见自己的手被束缚住,叶绵眉尖一挑,见到只是个丫鬟模样打扮的,心下怒火控制不住,吼道:“哪里来的贱婢,竟敢挡我?知道我是谁吗?”
贱婢?叶浣心下一悸:“住口,还不向晴雨使,道歉!”
就连她见着晴雨,都得恭敬上三分,这个没眼力的丫头,平日里在叶院嚣张也就罢了,但今日决不能放肆。
“不过是名丫鬟,奶奶你何必小题大做。”说着叶绵还颇为不屑。
“晴雨,你看着办吧。虽说叶五长老教导木苓有恩,但你是阁主派给我的,定不能落了他的脸面。”连翘看着叶绵嗤笑道,对于这种大小姐脾气的人来说,就应该让她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晴雨明白。”说着,手上的锦缎一收,将叶绵扯过,直接将她打晕,带了出去。
叶浣知道自己这孙女蛮横,但是自己在这世间就剩下这么一个血亲了,当下有些焦急的起身开口。
“随侍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老婆子我本应无话可说,但我就剩下她这么一个孙女了,还望随侍大人饶她一命。”
“如此没有规矩,日后是要闯下大祸的,我现在提五长老管教也是为了她好,免得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连翘轻笑着看向叶浣,抬手示意她不用着急。
叶绵在她手上没有性命之虞,但是受苦是肯定的,若是旁的大小姐脾气发了,她可是没有什么闲心多此一举,谁让她欺负的是木苓呢?
叶浣苦笑着谢过,但心间一口气闷,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木苓见着叶浣晕了过去,有些担忧的看向连翘。
“放心,只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并无大碍,多休息便好。”
随后木苓在房内燃上清神香,才跟连翘出了门。
行至湖心亭间,连翘停了下来,看向木苓,红唇轻启:“说吧。”
“来时的路上有一味药花可以入香,便前去摘寻,结果撞见令司与一黑袍人鬼鬼祟祟的,还未等我走近,五长老叶浣就将我带走了,但是三日后,令司还是找了过来。”
按照这么说的话,那木苓应该是撞见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连翘眉尖轻蹙:“随后叶浣长老便中毒了?”
“嗯。”木苓点头。
起初连翘还以为令司是为了图谋祭祀大典,但此刻看来这只不过是这步棋,所带来的附加值罢了,真正的目的怕是为了杀人灭口,若是真的成了,那么下一个死的便是木苓了。
“叶长老我会派人照顾,你先随我回紫玉殿,这里恐怕不安全。”
连翘转头看向湖水中争食的锦鲤,忽而想起了东陵宫中颇爱喂鱼的柳贵妃,只是现在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只是所有的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还是说连钦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但现在连翘无暇顾及这么多,东陵的事情只能暂时搁浅了,连钦,只要你不动我珍视的人,我们还能是朋友。
此时正在听万师爷汇报东陵事情的连钦,耳尖一动,微冷的眸子望着中州的方向,心下一紧:连翘,等我。
……
将木苓安置在紫玉殿之后,连翘去了容渊的寝殿。
现在的情况,恐怕不是内乱这么简单,倒像是有人在故意削弱他的势力。
这时的容渊正在殿内处理令司的事情,不在殿内,连翘眉尖轻蹙,这么久还没有决断?还是说牵扯到更多的人?
等了半个时辰之后,连翘起身不打算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她现在得去飞花殿一趟。
飞花殿内,王之正在窗前与魏寒博弈,而蔺天昊则在书案前批复着连翘交给他霜城的事情。
当连翘出现在殿外之时,王之就感应到了,将手中的黑棋落下,看着魏寒,缓声道:“你输了。”
看向棋面,魏寒面露不悦,还真是一点儿了面子都不留啊,:“这局不算,我们再来过。”
王之轻笑着,没有作答。
这时连翘刚刚踏进殿内,轻笑着开口:“魏寒师兄,你是下不过他的,还不如过来陪我喝酒。”
连翘走到桌前将之前晨星给她的几坛上好的花雕拿了出来,酒盖一开,霎时间殿内酒香四溢。就连蔺天昊也闻者酒香过来了。
给几人各倒上几大碗,连翘轻声道:“我们第一次相聚在一起喝酒,竟想不到会是在中州无极阁内。”
几人皆是端过酒碗,一饮而尽,只是王之,连翘抬眉看向他。
王之本就好看的面容,此刻嘴角微微咧开一抹浅笑,与往日有着不同的韵味,手上顿了顿,端起酒碗喝了下去。
这是他第二次饮酒,记得小时候偷偷喝酒时,被那股子辣味呛出了眼泪,至此之后,便没再碰过酒,但是今日他却觉得这酒好像不似记忆中的难喝,有股淡淡的桂花香味。
见连翘喝酒之时欲言又止,王之轻声道:“无极阁内有些烦闷,近日我正想出去走动走动,之前你们说的无忧消失的海雾之地,想来应该是一处奇景。”
无极阁的事情,不是三两日便能够处理好的,还有半月海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