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
狂风在短短数息之内变得剧烈起来,杨尘予再度暴喝,右手一指,山脉之上云雾顿时汇聚起来,在狂风的带动下朝着响水河飞去。
每飞出一段距离,云雾就变得浓密一些,待到将明月掩盖之时,已是连绵数里的滚滚乌云,闪电隐在其中,不时发出噼啪之声。
天气突变,顿时引起了那些泰西工人的注意,当然,他们对于镇民们所说的河神发怒一事并没有多少概念,他们只信奉阿门神,并不相信有其它神明存在,再说了,就连阿门神,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口头上说说而已,真正相信的人也是极少数了。
因此,那些泰西工人也只是观察了一下,认为雨不会太大,随即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哪里知道,这仅仅只是前奏,短短的十息时间过去,豆大的雨点就砸落下来,打在脸上隐隐作痛。
转即,雨势进一步变大,如同倾盆。
突如其来的大雨逼得泰西工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纷纷朝着工棚赶去避雨。
杨尘予这次可不愿意显出蛟龙之躯再去干那拆迁的事情了,现在龙脉激活不到七成,显出蛟龙之躯容易陷入亢奋之态,稍有不注意便可能造下弥天罪孽,比如一不小心将凤鸣镇给淹了等等,这太过于危险。
雨一直下,气氛有些低压,泰西工人看着雨势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这倒不是他们没见过大雨,而是这大雨有些太过于古怪。
其它地方不涨水,偏偏就在工地与工棚这些位置,雨水不断堆积,眼看水势就要漫过小腿了。
有危险!带队来到炎黄的泰西工程队队长当机立断,下达了转移的命令,数百名泰西人乱哄哄的扛着随身行李就冲出了工棚,一脚水一脚泥的朝着凤鸣镇跑去。
待到泰西人离开,水势顿时暴涨一截,甚至于那堆放机械设备的高地在一瞬间都淹没了大半,吓得负责看守机械设备的工人仓皇而逃。
至此,响水河沿岸已没有半个人影,倒是凤鸣镇内变得喧闹起来,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数百个泰西人扛着行李,全身湿透涌入凤鸣镇,就算那些镇民睡得再深沉,也得给闹醒了。
再说了,镇民还算是淳朴善良,看着那些泰西人被冻得浑身发抖,也忙着烧姜汤给他们取暖。
而此时镇外的水势已经将工地,工棚乃至于堆放设备的高地尽数淹没,当然,光是这样对于那钱老板的影响不大,大不了在雨停之后,将设备干燥处理,补充一些因为浸水而损坏的精密仪器,总能够找到办法重新开工的,最多也就是推迟一两周罢了,千万不要小看了钱老板这类人对于财富的追求之心。
“地陷!”直到这时,杨尘予朝着插入地面的四方小旗一指,一股浩瀚的力量顿时从凤鸣山神符诏之上散发出来,传入地底,沿着凤鸣山脉就窜了出去,直到山脚之外方才变得缓慢下来,但这股力量并没有消失,化为一支无形的巨手在响水河畔轻轻一抓。
顿时,工地、工棚、高地一线的土地瞬间陷了下去,露出一个深约数十米的巨坑,积蓄于地面的水势顿时倒灌而入,崩裂的泥土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形成稠密的泥浆,将一切掩盖。
至此,杨尘予方才收起令旗,返身盘坐于蒲团之上调息起来,因为跨界调动山神之力而急速损耗的法力也快速恢复,额间冷汗转即消散。
大雨停止,有些担心工地的泰西人随即返回,不过尚未走到工地,他们就被一片沼泽之地阻拦,远远望去,不管是工地还是工棚,甚至于那放置设备的高地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这片沼泽地也如同与生俱来一般。
急了的泰西人急忙拨打钱老板电话,哪想知,钱老板为了尽兴,竟然将手机关闭,直到次曰返回凤鸣镇方才知道这一雷霆大事。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贯笑脸迎人的钱老板罕见的失态暴怒,这也由不得他不暴怒,他可是将绝大部分的工厂设备给转运了过来,就等着开工赚钱了。
现在有人告诉他,自己的工厂变成了一片沼泽地,就连那些设备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公司马上就要倒闭,签订合同无法履行,光是那索赔就足以让自己马上破产。
“我草!”钱老板是恨不得自己跳进沼泽地直接无痛苦淹死,而王镇长都不知道应该骂什么了。
眼看副镇长宝座就要到手,谁想到竟然能够发生这样离谱的事情。
现在别说副县长了,就连自己这个镇长宝座都开始动摇起来,这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就在下午,县城里交好的有关人士就悄悄打电话来通知了,明天县上就会派出调查组下来,而调查的具体事项就是为什么客商的工厂为什么会建立到一个即将发生地质灾害的地点?
好吧,即便这事是钱老板自己的决定,但精通官场斗争的王镇长知道自己完了,这就是落井下石,不管怎么调查,到了最后,自己一准会背上昏庸无能的标签,从而远离官场。
且不说,钱老板的愤怒,王镇长的悲伤,凤鸣镇上倒是热闹朝天,十村八里的乡民都跑到了凤鸣镇上来看热闹。
这一夜而成的沼泽地简直就颠覆了他们那可怜的想象力。
当然,他们的议论也算靠谱。
“这一定是河神显灵啊!”
不用多说,沼泽地前面的干地上,没小半会功夫就摆上了供果,点燃了香烛,乡民们就在那里不停的跪拜着,就连几个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