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锦这一次没有在如同先前一般凶悍,她只是揉着眉心:“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要以为你这次救我,我就会报恩。”
虽说,她的语气仍旧是十分的冷淡,可是江如鸢却觉得她的态度柔和了下来。
她不知道这方云锦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改变了自己态度,不过倒是有利于与她的。
她看着方云锦,其实方云锦长得十分标致,如今不施粉黛,倒比之前的那浓妆艳抹,或是刻意装扮出的柔弱,更让人觉得舒服。
她薄唇轻抿着,那种冷冷清清的性子,倒是有些像那林蝶文。
曾经在江国候府见到的时候,江如鸢感觉他是那种冷淡自在,仿佛这世界如何都与他们无关的人。
只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如此一个男人,竟然会是叛国的贼子,其实他本不应该牵涉其中的……
江如鸢想着,眼中流露出了一些疑惑与不舍。
方云锦不知她这般是为了什么,便也不再说话,探究的看着她。
“我想要做的,早就与你说了,只是你不愿配合,便也罢了,”江如鸢说着,便自顾自的坐在了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如今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想跟你说道。”
她其实想问龙胆草的事情,但是又害怕自己先开了口之后,方云锦反而会察觉到她的的目的,从而以此来威胁。
方云锦之前的表现,到时已经暴露她们藏药的事情,莫不如从别处引入。
江如鸢顿了顿,她笑道:“咱们可以聊聊,故人的事情。”
“故人?”方云锦也有些疑惑了,她可不记得她与江如鸢之间有什么可以聊的故人。
江如鸢看出了她的疑惑,却没有点破。她吩咐守门的两个小厮先回去,之后又特意吩咐他们将门掩上。
可却只是掩上了,并未关上。
这命令十分奇怪,让外头的两个小厮都愣了愣。方云锦自然也觉得,她是话中有话的,今儿方云锦就是不说自己要做什么,她也无从查探,只得等她回来之后,看着她。
方云锦就如此焦急的等着,江如鸢却好似故意吊着她的胃口一般,一会忙着将炭盆挪过来,一会又说茶凉了,让拿新的。
折腾了一阵,才复又坐下,她让小厮将方云锦手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命人将她扶起来。
方云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人偶,被人摆弄。她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只是警惕起来,暗中也在观察这屋子,寻找逃走的机会。
江如鸢并不说话,坐下之后,就这么看着她。等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方云锦忍不住开口:“你……”
可这时候江如鸢却伸出手摆了摆,示意她别说话。
方云锦觉得奇怪,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就看见江如鸢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盒药膏。
那药膏散发出淡淡的香味,等她拿去床边之后,方云锦才发现药膏的香味,比她所想的要浓烈许多,那是十分呛人的味道,有些像是艾草,又有些像是麝香。
“这是擦身的。”江如鸢将东西给她,方云锦不愿接。
江如鸢耸肩,无奈道:“你可知道你现在身上的伤,即便是痊愈之后,也会留下丑陋的伤疤,你这张脸,可不适合留下那些。”
没有一个女人是不爱美的,尤其是美丽的女子。
方云锦听见这话,眼神一暗,她也想起来自己生的是什么,她觉得奇怪,以往除了在泡药的时候,不会感到瘙痒疼痛,其余时候,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肉皮撕下来一半痛痒。
可今日醒来了也有一个时辰,却丝毫不曾感觉到痒……
江如鸢见她低头看自己的手,就知道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不对。她勾起嘴角,不禁在心中感叹,她对待方云锦可比对江柔依好太多了。
方云锦疑惑的抬起头,却也不肯问。
江如鸢也就当不知道,只是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边。
这个药膏是她昨日用方云锦身上带着的龙胆草加上其余草药制成的,理论上是可以让那些水泡慢慢消下去,这样一来,就不会留下疤痕,也能止痒,让人不遭受痛苦。
只是,这也就只是在医术上看到的,还不曾真正实践过,昨日她倒是让人给她涂抹过了,不顾她昨日还服了汤药,所以也不知如今身上不痒,究竟是药膏的作用,还是汤药的作用。
“这个是给你的药,我要留着你的命,还要问你许多问题,我可不愿对这一张难看的脸问话。”她说着,纤长手指点了点那烧蓝的药膏罐。
方云锦低头,她不去拿。她总认为江如鸢一定是有所图,两人便就如此将僵持着。
只是她心中始终还是有挣扎的。
江如鸢见她迟迟不动,心中不耐烦,直接将药膏抓起来,塞到了她手里:“既然想要就拿走,你现在是我府中的人质,别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谈判。”
良久方云锦才握了握手掌,感觉到那冰冷的触感,她咬着下唇,警惕的看着望江如鸢,问她:“你究竟是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她不是听不出来,江如鸢只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若是她们并非站在对立面上,她或许会感激涕零,可她们现在根本就是仇人,她曾经西险些害死她,如今太子在朝中被皇上厌弃,她自也是“功不可没”。
她早听说,太子妃医治好了自己面容后,太子便对她是万分钟情,两人在外头被传得如同比翼鸟,她宁愿江如鸢心中是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去死的,也不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