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堂里,佛化成泥,泥筑成佛,诡异万千。
原来素衣女人竟然也有法术。
小妹冷笑,斜视女人:“这么说,你是决定留在这里避雨了吗?”
问话的时候,小妹扬起袖子,卷起一阵寒风,掀走破庙屋顶。
倾盆大雨灌进庙里,浇透了女人,却浇不到小妹与寒九。
因为小妹刚才用了两个法术,除了吹散破庙屋顶,还变幻了一块浮冰,悬在自己与寒九的头顶。
小妹的冰,是阴煞寒冰,任雨丝如箭,也不能刺破。
“这里已经避不了雨了,如果你还不出去。”
小妹说了半句话,轻轻冷笑,在指尖舞弄一旋风雪,以做威胁。
女人低眉一笑,再次挑起担子,走向庙门。
一步踏出门槛时,女人回头叮嘱小妹:“你身边是百毒入体的人,受不了太多寒气。”
小妹不受好言相劝,冷硬的回答:“我就是要折磨死他,关你什么事?”
女人离开庙堂,小妹立即撤掉寒冰。
刚刚烤暖的鞋袜再次湿透,小妹看了看寒九的紫青面目,不仅皱紧眉头:“再找不到孟先生,你都快烂成水了。”
小妹执起铁链,继续拖行寒九,行了很久的路。
前面一条街道,石板路被雨水冲刷的像镜子一样光明。
街道两旁都是铺面,铺面里的人老远就听到铁链摩擦石板的声音,都探出头来看热闹。
这一看,真是吓死个人。
一个浑身散着寒气的小姑娘,正在拖着一个死人行路。
胆小的铺面商家,立即把门窗掩好,生怕这个小姑娘拖着死人进自家的店。
一来是太晦气,二来是怕惹官司。
“你们今天不让我进门,改天你们进了我的门,我让你们肠子都悔青。”
小妹边行路边笑骂,不顾风吹雨打,继续行路。
整条街,唯有一家铺面没关门,是一家小小酒馆。
看了看酒馆的门面,小妹再次笑骂:“你以为你让我进门,就能躲过肠子悔青吗?”
想了想很久没吃东西了,小妹一步踏入酒馆,找了堂中央的位置坐下。
酒馆空空,不见小二,也没有掌柜的。
“烫一壶好酒,炒四个热菜。”
小妹取出两锭金子,击出金子的叮咚声。
金子没有嘴,但许多人却很听金子的话。
金子响了不一会儿,半挂帘布的后堂就走出一个人。
这人手里端着一方托盘,托盘上是一壶热酒,两只瓷杯。
这人将托盘放在桌上,小妹见到这人有些惊讶。
“是你?”
“是我。”
是刚刚结识的人,是被小妹从破庙里赶出来的女人。
她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仍然朴素,却遮掩不了她的美丽。
“你敢跟着我们?”
小妹冰眸倒立,拍响木桌。
“我经营这家酒馆已有很长时间了,怎么说是我跟着你们?”女人微微叹息,不与小妹计较,轻轻一句:“进门就是客,你曾赶我走,我却不会赶你走,雨大风寒,热酒能暖身子。”
说完两句得体的买卖话,女人转身去向后堂,对小妹轻轻一笑:“我去为客观准备四个热菜。”
“邪门的女人。”
小妹白了后堂一眼,随后抓起酒壶。
酒果然是烫过的,温热正适手,轻轻倒满一盅,送到寒九唇边。
“也不知道你几天没吃东西了,先喝点酒暖暖胃,热菜马上就来。”
撬开他的嘴,徐徐灌下去,觉得寒九稍稍有了些暖意。
女人不愧是经营酒馆的,整治热菜的速度很快,不但一次上足了四个热菜,还煮好了一碗热汤面。
“这里是小镇子,每逢初一、十五才有鲜鱼可买,客官多体谅吧。”
菜香四溢,女人又很周到,小妹满意的点点头:“看在你还算殷勤的份上,改天你来我家的时候,我会少让你受点罪。”
这种胡话,没人能懂。
女人只是一笑置之,随后对小妹叹息:“你带来的朋友怕是用不了这些菜品,我为他熬了碎米粥,立即就取来。”
如女人这样精明的人做生意,赔钱才怪。
砂锅里熬好了香浓的碎米粥,女人递到小妹手上。
小妹喂粥的时候很小心,每一勺都要吹凉,才肯注入寒九嘴里。
女人看了这些,轻轻笑问:“这人是你的朋友?亲人?还是夫君?”
小妹扫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你知道的越多,就会死的越快。”
无论如何,小妹总像一只乍毛的猫,谁凑近就咬谁。
“你带着他,是来找孟先生的吧?”女人的下一个问题,就说破了小妹的心底。
“你认识孟先生?”小妹停下喂粥,反问女人。
“每年都有许多中毒的人找孟先生医治,这并不难猜。”
女人没回答小妹的问题,微微叹一口气:“可是孟先生的脾气很怪,并不是肯给每个求医的人解毒。”
小妹冷哼,毫不在意:“孟先生如果敢推我的请,我就让他尝尝最狠辣的手段。”
“你以为孟先生怕死?”女人扬起眉毛,低眉轻笑:“只因为你不懂孟先生。”
“哦?”小妹放下粥锅,笑问女人:“你很懂孟先生吗?你是孟先生的什么人?”
“我先前挑着的担子里面,装的都是新鲜草药。”女人对小妹说起自己:“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为孟先生采药。”
“你真是会赚钱。”小妹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