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右臂已经脱臼了。
这种情况对于正身处生死之战中的他是非常不利的:肢体动作会加剧疼痛,而疼痛则会影响战斗状态。
无解循环。
在硬接下那让自己完全陷入被动的一鞭后,林野甚至就连将胳膊推回原位的机会都不曾有。无论是力量亦或是速度皆已提升至难以想象的高峰,有生以来林野第一次感觉真正触摸到了自己的极限!
但却毫无意义。
噗!
安格锐利的豹爪探向了自己眼窝,飞速后仰避过这致命一击的林野却没能躲过几乎是同时轰上自己侧腰的铁膝!再次被踢踹进室内的林野直到用后背撞断了一根粗大罗马柱后才被迫停下了身形,而摇晃着站起身的他脚步已显踉跄。
“你之前那副傲慢狂妄的嘴脸在哪里?”面带捕猎者天生的悠然自得,安格隐藏在左颊面甲下的嘴角弧度淡然且嘲讽:“结果就只有挨打的本事一流么?”
“......”右手无力的垂下。刚刚受创的腰间针扎般刺激,让林野就连呼吸都是痛苦:“哈......”
“枪声好像已经减弱有一段时间了。”缓慢往前渡着步,偏了偏头做侧耳状的安格看起来非常好整以暇:“似乎杂鱼们的战斗已经快要结束了......林野,你猜那边是谁赢了?我赌和这边一样。”
“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何来‘一样’之说?”挺直了身子,林野将差点脱口的闷哼强行压下:“如果你还不攻过来,那么就换我了。”
因为被大力踩踏而崩散的碎屑都还未能落地,林野势若奔雷的重拳已然在安格瞳孔中印大到了极限!而就连最基本的蓄力都没有,面对林野这裹挟着仿佛无可匹敌风压的攻击,暴怒只是简单从容的举起了右掌平摊于胸前,神色一如静待猎物自己扑入网中的赤背蛛。
嘶!
安格打算握住对方拳头,而后将林野这仅剩完好的左手也一同扯断的念头未能成功。在拳掌即将相交的瞬间,林野骤停、拧腰、摆尾!长腿如鞭般袭向对方毫无防备的腹部,林野已经构设好了接下来的连串攻击组合!
唰!
不足眨眼的十分之一。在这极短距离内、本应必中的鞭击依旧落了空!那种位于上空又一脚踏虚的无力感让林野本能感觉到了危险,却依旧慢了一步。
“很不错,原本我是想直接切下你那条腿的。”左臂往外轻挥,安格将臂弯处尖锐上的血渍甩到了地面:“看来我还得再加大一点力道才行。”
右腿肌腱遭到了大面积破坏,体力和血液的大量流失让林野已经开始有些眩晕。虽然早先已经在菲莉娅口中听说过一些关于所谓“真名解放”的概念,心中也对敌我双方的实力做了简单的横向对比。但直到真正面对,林野才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方。
“老、老大!”粗野焦急的呼喊响起,林野认出这是和尚的声音:“老大!你、你在哪儿?”
“哦?看起来是我输了。”原本正在欣赏林野摇摇欲坠之姿的安格抬头,而后重新落回:“我是指打赌,你可不要误会了。至于我们这边的胜负,已经很明朗了......不是吗?”
“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人。”努力控制着身形,因为得知起码和尚是安全的消息让林野心中高悬的大石下沉了许多:“为什么?他们,在为你与人以命相搏。”
“对于主人来说,狗的作用不就是用来戏耍和娱乐吗?”闻言似乎有些诧异,安格不解的微微耸了耸肩:“这是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的事情。何时使用、如何使用,都是主人才可以安排的事情,而他们,只有服从。况且......”停顿了一下,安格并未阻止已经小跑到林野身边搀扶住对方的和尚,面色傲然:“能在我的身前战死,对他们来说就是最高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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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a·s战士在遭到李翘儿斩首前的呼喊声到底还是引来了追兵。
“翘儿。”离开庄园尚不足一刻钟的功夫,身后便已响起了猎犬们的脚步声。惊慌的回头望了望,此时搀扶着李翘儿的卿若兰看着更像是对方的护卫:“坚持住,不要睡!”
“......”
没有回应,现在的李翘儿全凭意志强撑着早已到达崩坏边缘的灵与肉。机械迈动着脚步前行,李翘儿耳中其实根本就已经无法听到任何声音了。
所幸,漆黑无光的小路不仅将卿若兰膝间剐蹭的伤痕累累,也同时延缓了追猎者们确定方位的时间。凭借着脑海中的模糊映像,卿若兰终于在刺客们更加接近自己之前将李翘儿牵引上了宅院后的那条主干线上。
灯火通明。
明明只不过是道路两旁普通的几盏路灯而已,但被光线照耀的卿若兰竟生出了些许恍如隔世之感。这一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早已将她逼迫到了极限,可全身都快虚脱的卿若兰却不敢、也不能有丝毫停歇。
不可以辜负所有人对自己的奉献和牺牲。
虽然并没有接受过任何相关方面的训练,但站在一望无际的公路边上,卿若兰也明白失了所有遮掩物的自己其实已经身处最危险的境地。紧咬牙关,将李翘儿的手搭上自己肩头,两股站站却坚持着继续往前的卿若兰只希望在被a·s发现之前自己已经拦住了过路的好心司机。
呜!
没有超过一百步,身后便响起了引擎的轰鸣。若是以往,这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