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两个钟头前。
当林野的名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时,卿若兰打翻了手边的咖啡。
“喂!”甚至来不及擦拭污渍,卿若兰手忙脚乱的接通电话:“喂?林先生?”
“这么晚还打扰您休息。”不同于卿若兰,信号另一头的林野礼貌且疏远:“很抱歉。”
“没关系的,我也还没睡。”从松软的床上坐起身,卿若兰拢了拢稍显凌乱的发丝:“这个点了......”自床头柜上摸起解下的腕表,卿若兰看了看时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果可以的话。”仅凭语气,卿若兰都能想见对方脸上现在斟酌用词的表情。停顿了数秒,林野才再次缓缓开口:“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卿小姐帮我联系一家医院?”
“医院?”翻身下床,卿若兰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的意义在哪里:“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卿小姐误会了,并不是我。”如果可能,林野并不想打给卿若兰。他只是不善表达感情,但并不傻。卿若兰心中对自己那丁点萌芽的好感,林野不是看不出来。但在自己所认识的人中,就目前的状况,能够以最快速度提供援助的,也只有卿若兰了:“有三位......伤员需要急救,其中有两个伤势很严重。”不知该如何对卿若兰解释菲莉娅和埃弗森的身份,林野选择了含混带过。
“是这样。”听闻受伤的并非林野,卿若兰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就帮你打电话。”
“真是麻烦您了。”并不觉得卿若兰有一定要帮助自己的义务,林野的感激是真挚的:“万分感谢。”
“不用这么客气的。”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卿若兰还是摇了摇头:“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做的这点,又能算得了什么?”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卿若兰继续道:“你们现在在哪儿?需不需要用车?我安排人过去接你吧?”
“不用了,我们有车。”拒绝了对方好意,林野那边响起了车窗降下的机械声:“目前我们在城南,奥特莱斯附近。”
“三条街外有一家银桥医院,是我们公司的产业。”卿若兰飞速分析了林野所提供的地域信息,并在脑海中匹配出了结果:“你们直接过去就可以,我现在就为你们联系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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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山豪苑,a·s的临时租住处。
嘭!
凶狠的一脚踹出,优质红木做成的大门发出一声悲鸣,应声而开。
“妈的妈的妈的!”狂躁抓挠着自己焦枯的头发,安格表情狰狞的似要择人而噬:“狗杂种!狗杂种!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无人应声。
才懒得搭理陷入癫狂的同伴,玛佩尔打算美美的泡个热水澡就去睡觉了。
“喂!”转头,叫住了已走到楼梯中段的对方,安格满脸不可理喻。
“什么事?”停下脚步,玛佩尔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你想和我一起洗?”
“和你一起洗?”被玛佩尔没头没脑的话说愣了一下,安格随即反应过来,不屑的啐了一口:“老子对你这种干瘪瘪的女人没任何兴趣!”
“哦。”随着对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玛佩尔沮丧的托了托自己胸前小巧的肉球:“那我去洗了。”
“真的还有和他一样强的人?”仿佛根本没在听对方说话,亦或是听到了,但并不在乎,安格往玛佩尔的方向走近了两步:“强到足够让七罪宗的暴怒和饕餮像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
“不如他。”抽抽鼻子,玛佩尔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神色贪婪的舔了舔嘴唇:“但其中有两个人的能量波动非常纯粹,吃起来一定很美味!”
“既然都不如他,为什么要让我撤退?!”自觉被骗,安格开始咆哮:“甚至还用议会压我?!你他妈没看到我已经快赢了吗?!”
看了看伴随着剧烈肢体动作尚还在往下掉落焦枯死皮的对方,玛佩尔隐蔽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你这个婊......!”
“你就是把那儿拆了又能如何?”赶在安格彻底发飙前开了口,玛佩尔转身往楼下走。虽然很麻烦,但看起来今天要不把话和这脑子里缺根筋的家伙说清楚了,自己是肯定别想睡觉了:“目标并不在那里,你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而且,你只是说让我不要妨碍你清理门户,可没说让我看着你死。”
声调低沉了下去,安格眯起了眼睛:“你觉得我会死在劣等种手里?”
“能将你逼迫到如此程度,我不觉得还可以用‘劣等种’来称呼。”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所散发出的冷冽杀意,玛佩尔继续自顾自的往下说:“他未必能够稳赢你,但如果你想要胜他,不付出点代价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否认,以劣等种的标准来说,他确实很强。”安格浑身的骨节都在劈啪作响:“但我是暴怒!七罪宗的暴怒!没有人可以在我真名解放后战胜我!”
“唉,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人讲话呢?”无奈中带着怜悯,玛佩尔真是觉得和他沟通很累:“我从始至终都是在用你真名解放后的标准在举例啊......如果他仅仅只有你以为的那点水准,我又何必插手你的战斗?我很闲吗?有那功夫我都宁愿去街边多吃几碗豆腐脑!”
“哈!开什么玩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般,安格轻蔑的挑起嘴角:“没有人能够......”话未说完,看着对方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