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何欢,如今她也算是胜天半子了,这一世她不能求太多,如今这般也算是知足了。
宁析月微微抬起眼眸看了看天空的白云,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或许死后她便能化作灵魂回到华尹身边,守候着他了,华尹,等着,她很快便回扶辰。
两个婆子有些蹙眉的看着仰头看天的宁析月,心里不觉多了几分疑惑,但依旧是心一横,将手里银针往宁析月那绝美的容颜上刺去。
宁析月闭上了双眸,等待脸上传来火辣的痛楚。
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带着磁性的男声宛若天使般从天而降,“住手。”
纳兰书快步走到宁析月跟前,在那两个婆子的脸上走拳了两拳,但那炽热的目光依旧留在被钳制着的宁析月身上。
此刻的宁析月只觉得有人来救自己了,便微微睁开双眸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过来,然这时她的双眸已经疲惫不已,恨不得立马垂下眸子,根本看不清来救她的是何人。
只是隐约的觉得那样子有几分像是华尹,又有几分像薛轻羽,压根就没有往纳兰书身上想。
在她看来纳兰书并不知晓她到了牧越,必然不可能会出现在薛府后院之中。
而此刻的院子里,两个婆子被打了,周边的奴婢都怯怯的躲到角落里,生怕一个不小心殃及了池鱼。
很快宁析月便被两个婆子松开了,她软弱无骨的倒在地上,身上那猩红的一片无比刺目。
那俩婆子快步走到一个角落将那里的扫帚拿出来,朝着纳兰书大喊,“你是何人?胆敢擅闯薛府后院,你们这些奴婢快去前院禀报老爷。”
纳兰书没有理会那些人,直接走到宁析月面前,将瘫在地上她搀扶起身,搂在怀里,随便查看了下她的伤势。
那原本俊俏的脸变了又变,最后变得阴冷无比,那冷冽的双眸恨不得将这院子里的人全部给杀死。
“华尹,华尹,我终于见到你了。”宁析月隐约将纳兰书认成了封华尹,双手搂着纳兰书的脖子,往他怀里窝。
此刻的纳兰书脸色又黑了几分,垂下眸子看了一眼宁析月,本想说什么,但见她身上的血迹,又不忍心的摇摇头。
这丫头还真是他的克星,算了,看在她好心来一次牧越的份上,便饶过她这一回,不过这些人竟然敢将他的人伤成这副模样,都该死。
他猛然抬头,寒冰的冷眸扫过那些丫鬟婆子,本想此刻发怒,但又见屋内传出来一个气愤的声响,想起这里是薛府,便强行将心头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却说屋内的薛老夫人与秦芸蓉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急忙出来瞧瞧,未见其人先问其声,“外头是何人?我老婆子可是同太后娘娘交好的,你可不要在我梧桐苑内撒野。”
薛老夫人即便是在气愤之时,也能从那些动静里猜测出来外头闹事的不会是薛家人,若是薛家人必然也不会在她院子阻拦她的人办事。
是以,她一出声便将太后抬了出来,在她看来,不论什么人都会给太后几分面子,即便是当今皇上也不能罔顾太后的意思。
这时等在外头的晓荷与小童急忙进来,将宁析月接过去搀扶着,并在纳兰书跟前恭敬的喊了一声,“太子殿下,宁小姐急需救治,不然她伤势本就未愈,如今这般,怕是……”
晓荷心痛的拿出手帕为宁析月擦拭着汗珠,那恳求的目光看着纳兰书。
纳兰书往屋内看了一眼,此刻秦芸蓉已经将薛老夫人搀扶到了门口,两人本没有认出纳兰书,但听晓荷那话,急忙讪讪道,“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让殿下见笑了,老婆子正在教训屋内的婢女,这是薛府的事情,殿下可莫要罔顾太后娘娘的意思。”
这时,宁析月那微微抬起的眼眸也不再硬撑着了,她的手快速的垂了下去。
“小姐,小姐,您不能有事啊!”晓荷急忙抓着宁析月的衣裳摇了摇,那眼角的泪珠同泉水般喷涌而出。
纳兰书听此言心一揪,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一把将昏迷不醒的宁析月抱在怀里,大步的往外头走。
“太子殿下这是要为了一个丫鬟插手薛府的事情吗?”薛老夫人怒眼看着纳兰书将要跨出院子的步伐。
岂有此理,自打燕妃成为当今太后后,她走到何处都是被那些官员尊敬的,即便是当今皇上也要敬她三分,如今这个太子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可恶至极。
晓荷额间冒汗,背上的冷汗不住的冒,她在薛家这么多年,她家老夫人的性子她也知道些,那可是仗着有太后娘娘在背后撑腰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子是否会给太子殿下这个面子她也说不准。
小童也焦急的看着纳兰书,生怕他将宁析月交还给薛老夫人。
纳兰书垂下眸子看了眼怀中的宁析月,脸色同墨水一般黑,但依旧没有转身,只是淡淡的道,“宁析月是什么身份本宫比老夫人清楚,她是否是薛府的奴婢你我心知肚明,老夫人若是想将此事闹到父皇跟前,想必父皇也不会说什么,告辞。”
说罢,他抱着宁析月大步往外头走,丝毫不顾及旁的。
薛老夫人脸色铁青,气愤的眯了眯眼睛,那布满皱纹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凌厉的目光。
这个宁析月究竟是何人?竟然能让刚回来的太子殿下为其说话,难道是太子殿下的什么红颜知己不成?若当真如此,那她该如何是好?
她虽说有太后娘娘的庇护,只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