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踏在身上的脚被开恩似的拿开,裘飞咳了几声,终于喘过一口气来。
“禀公主,是南慕辰。”
发觉裘飞神色有异,苏沐沐伸手将裘飞自地上扶起,靠坐到身旁花坛之上。
“裘飞,难道你成为宣帝的男宠,是另有隐情?”
未曾想苏沐沐玲珑剔透,仅从自己刚才的一声称呼中,便能窥见全局,裘飞黯然地点了点头。
“当日皇上已经察觉南慕辰对东临有所意图,命裘某随寻王殿下出使东临商讨对策。不想酒后被宣帝……寻王殿下发现情况后,便命在下将计就计,把在下留在东临,当了宣帝的男宠。”
只言片语,苏沐沐从中细思。南慕辰用心之狠辣,出乎苏沐沐意料。
转向一旁正观看二人说话的疾影,苏沐沐周身打量了下问道。
“疾影,你家皇上现下何处?”
跨过储华宫高高的门槛,南慕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娘子,为夫在此。”
冷静下来的苏沐沐,转头看向迈着四方步而来的南慕辰,视而不见南慕辰刺目的自信模样。
“南慕辰,你是在拿裘飞的性命要挟于本宫。”
完全不否认,南慕辰呵呵笑着答道。
“娘子,真聪明。”
嘲讽的语气令苏沐沐不禁暗恨。
“所以,如果本宫执意不去北旌,又当如何?”
对着花坛边上的裘飞努努嘴,南慕辰不可争辩地道。
“送与花都,娘子意下如何?”
不大明白什么是花都,欲要顶嘴的苏沐沐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瞧了瞧得意的南慕辰,苏沐沐眨巴了下眼睛到。
“何为花都?”
对于苏沐沐的天真模样,甚觉受用的南慕辰哈哈大笑。伸手一把将花坛边上的裘飞揪出,拎到苏沐沐面前命令。
“裘飞,说与皇后知道,何为花都。”
对于东都城内的各种卖笑场所,都曾陪着宣帝逛过的裘飞来说,花都之地自然知道是作何营生。
被南慕辰揪住脖领子拎离地面的裘飞,手蹬脚刨地挣扎了半天,终于认命地低下头,垂下了双手。
“花都就花都,反正裘某已然如此,就算去到花都也无所谓。”
不解于裘飞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苏沐沐令南慕辰先把裘飞放下。
“裘飞,你只管与本宫知道何为花都。其他的本宫自有道理。”
实在是不好说出口,裘飞吭哧着并没有回答。
“裘公子原来竟是腼腆之人,看来朕倒是误会了。”
南慕辰的讽刺与逼迫,使得深受其辱的裘飞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噢,我明白了……”终于悟出其中奥秘的苏沐沐,兴奋地张罗道。
“本宫这就去逛逛花都,看看是何无法言说之地。”
眼睛立时睁得犹如铜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苏沐沐,你要找死自管说。”
从南慕辰的反应来推断,苏沐沐确定这花都必是夜郎场所。
“噢,夫君为何知道东都有此名唤花都之地?”
绕来绕去,把自己绕了进去的南慕辰,吃瘪地嘎巴了几下嘴。
“为夫,是听说……”
紧追不舍,苏沐沐又问到。
“听谁说的?”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把碍眼的裘飞拉过来挡在身前。
“为夫,是听,是听裘飞说的……”
冤枉的裘飞苦着脸想要辩解,南慕辰出手如电地点住裘飞哑穴。
没有发现南慕辰的小动作,重振妇纲地苏沐沐,把挡在南慕辰身前的裘飞一把推开。
“说,你今天若不解释清楚,咱俩就没完。”
对于苏沐沐的穷追猛打,南慕辰突然变成了结巴。
“为夫只是听裘飞与宣帝提及过,娘子,你莫要无故怀疑为夫。”
结结巴巴,一看就是理亏的样。顿时断喝一声。
“南慕辰,你是不是找死!说,你到底去没去过花都?”
完了,皇上这下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深表同情地扶起地上摔得半死不活的裘飞,疾影与连翘对视一眼,悄悄地向后退去。
一眼瞧见扶着裘飞后退的兄妹俩,南慕辰手指三人厉声命令。
“给朕站住!”
浑身一抖,三人同时停下脚步,钉在了当场。
“皇上,你看裘公子鼻青脸肿的,我二人服他下去敷上些药。否则,这宫里都知道宣帝宠幸裘飞,如果任由裘飞如此,恐会引起怀疑。”
理由找的够充分的,收拾不了苏沐沐,难道朕还收拾不了你们三个。为了转移目标,南!慕辰故意来到三人近前,把裘飞再次拎了出来。
“都是你这厮,害得朕让娘子伤心。”说罢,抬手还要打。
看不过眼的苏沐沐知道南慕辰是故意转移目标,不好再让南慕辰为难可怜的裘飞,只得暂且饶过交代不清的南慕辰。
“好啦,你想打死他不成?放了他吧,我不追问就是了。”
得逞的南慕辰反而不依不饶起来。
“因为他一句话委屈了娘子,打死也不为过。”
握紧的拳头对准挂在手上布偶一样的裘飞。
“住手!南慕辰,本宫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若打死他,就休想我去北旌。”
难以绕开南慕辰设下的圈套,苏沐沐引颈受刑。忽闻苏沐沐答应启程前去北旌,些许有些过意不去的南慕辰讪讪地扔下裘飞,抱住冷冰冰的苏沐沐亲了亲。
“多谢娘子。”
不屑地白了眼,苏沐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