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正欢的碧禾连忙赔不是,抬头去看来人,只见来人竟是挺着孕肚的定王侧妃熊语凝,不觉愣在当场。
“小浪蹄子,瞎了你的狗眼,伤到了世子你有几条贱命可赔。”
一手左右开弓狠扇了碧禾两嘴巴,另一手则捂住了肚子,装模作样地皱着眉满脸不适模样。
从来不踏足晴芜院的人,突然出现在门口,又打了晴芜院里的人,看来这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本来眉开眼笑的苏沐沐顿时冷下脸来,冷哼出声。
“妹妹的火气不小呀。”
把手里的折扇收起,刀子一样的笑亮在脸上,苏沐沐站起身踱到熊语凝近前。
听闻苏沐沐是替婚进府,正要来质问核实的熊语凝气焰嚣张地以手扶腰,趾高气昂挺着肚子,就好比那山中的母老虎。
只可惜苏沐沐是专打老虎的武松,再威风的老虎到了武松这也只有被压倒挨揍的命。
把嘴角淌血,捂着脸呜呜咽咽哭到抽噎的碧禾拉到身后,火气上延的苏沐沐拿起手中竹质折扇狠狠抽了熊语凝四个嘴巴。
未料到连话都没说先挨了四个嘴巴子,熊语凝捂住被抽到肿起的脸愣在了当场。
“你敢打我!”张狂到如今何曾吃过亏,熊语凝拿出要拼命的架势,便要伸手来打苏沐沐。身后的侍女也不甘示弱地撸胳膊挽袖子,与连翘成对决之势。
;武艺在身的连翘根本不把这群泼妇放在眼里,拔出佩剑挺身挡在苏沐沐与碧禾身前,吓得扑杀上来的众侍女慌做一团。
“都退下……”
女人多起来就是台戏,只是这戏不但不好看,而且实在是丢人。
苏沐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可闻,不怒而威,王妃的派头端得十足。衬得旁边的熊语凝更显萎靡俗气。
熊语凝的侍女向来惯是见风使舵。见自己的主子气势低迷,暗地里又听闻定王已留宿晴芜院,想来就算是身怀世子也未必就是什么得宠之人,忽听得苏沐沐喝令退下,又怕那连翘手握利刃,立即纷纷退至两旁,闭口垂首而立,不再吵闹。
实在是一帮乌合之众,杀伐果断的定王怎会有如此狐假虎威的势利之徒。
轻蔑地扫了眼众人,苏沐沐缓缓开口问道。
“妹妹,我何曾打过你,怎地连本王妃竟都不知?”
被众侍女晾在一旁的熊语凝被灭了气势,左右看看,竟无一人为自己出气,不觉退下阵来。手捧着肚子委委屈屈地哭了起来。
“哪里没有舌头不碰牙的,做妹妹的被姐姐打几下,原也不会记恨。只是,做姐姐的打了终究是打了,如何不肯承认?”
没理会熊语凝的含泪控诉,苏沐沐好整以暇地用折扇抵在熊语凝的下巴上,令熊语凝抬起头来。
眼中含泪,双颊紫红,端地是好看得紧。
苏沐沐满意地点了点头。
“妹妹,你即说是我打了你,那到底我是如何打的你,又是用何物打的你呀?”
听得苏沐沐终于承认打了她,熊语凝不禁气焰又有些抬头。甩开苏沐沐抵在下颌的折扇。狠呸了声。
“你终于抵赖不过承认了,等定王爷回来,我定要定王爷为我凭理。我怀有世子尚且为一个贱婢打我,何况以后……”熊语凝越说越来气,眼泪也跟着重新落了下来。
真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呀,看来我是个不合格地戏子,否则如何我却演不来苦情戏?苏沐沐倒也不急,只等她自己继续演下去。
“你打我是事实,这是你抵赖不了的,你当然是你手中的折扇打的我!”
熊语凝话音刚落,等着听笑话的苏沐沐便笑了。
“好,你即说是这折扇打了你,可这折扇又不是我的手,它打了你,为何要赖在我的头上?”
狡辩,绝对是狡辩,熊语凝自觉上了当,气得不顾身体沉重,跳着脚地骂道。
“你胡说,虽然是这折扇打的我,但它是握在你手里的,是你用手拿它来打我的,怎么说不是你打了我?”
“哦,那即这么说,错在本王妃身上不在折扇喽。可是你这脸上的痕迹明明就是折扇留下的痕迹,罪证自然也是折扇落下的罪证,又如何怪罪到这拿捏它的人身上?若本王妃是殴打妹妹的真凶,那这伤痕为何又是折扇的痕迹。到底是持扇人有错,还是这折扇的错,还请妹妹明确告知……”
一番话绕得脑子本就不大灵光的熊语凝半天没言语,许久方才嗫嚅着说道。
“当然是你用折扇打了我,虽然折扇打在我脸上,可是指使的人却是你。所以,错在你定王妃,不在折扇。”
“哦,也就是说折扇是无罪的咯。”苏沐沐听了熊语凝的话笑了笑,把折扇塞进熊语凝的怀里。“既然如此,折扇已不在我手上,本王妃又何错之有呀?”
“这……当然有错,是你拿了折扇打我的。”
哎,这女人的脑子真是木头一截,实在不愿多费唇舌。苏沐沐饮了口凉茶,把手向这熊语凝一摊。
“可是,现在折扇是在你手里,既然折扇无罪,手持有罪,你一个有罪之人,就算本王妃责罚于你,又何罪之有?”
彻底被绕懵的熊语凝手指着苏沐沐,气得攥着折扇抬手便要去打。
举在半空中的手被抓住,打不下去,落不下来。
“王爷,快管管你的侧妃吧,拿了折扇打了自己两下,说是我打了她的罪证,被我说了两句,又拿着折扇要来打我,我这定王妃做的当真是委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