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前一后进入贵宾室,沈牧当先走向主座旁扭身便座,看的那接待修士眼角抽搐,李大运也是额头细汗密布,倒是一法大师面色如常,微微一笑便坐在了沈牧身旁的次席。
那接待修士看看一法大师的神态,一脸的困惑不知道这位平时冷漠不加言辞的大师,今日怎么会这般罕见的态度,那微笑比见了天府国的皇帝还多,即便是通天拍卖行的掌柜都没有这等态度。
“难不成这家伙还能有什么背景?”接待修士静立一旁心中想到。
沈牧有没有背景一法大师不知道,但是一法大师却知道能在隐匿阵的符石上,篆刻出玄妙复杂的符文纹理,就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至少一法大师自认自己在隐匿阵上,还没有这样的造诣。
在一法大师看来,沈牧能够做到便是本事高于他,就有资本在他面前傲慢,就有资本无视他的面子。
这就是有能者居之的道理。
退一步讲,即便那符石不是沈牧所篆刻,但通过沈牧也能与背后的那位法阵大师联系上,单此也值得一法大师放下冷漠的态度。
“道友,不知这隐匿阵符石上的符文,可是道友所篆刻?”一法大师坐在鹅绒软座上微微颔首笑道。
沈牧斗笠下微微点头,并未做声算是回答了对方的提问。
一法大师得到肯定的答案,心中敬意顿时升起,再看向沈牧的眼神便不同了。
常人不接触阵法之道,是无法体会阵法之道的玄妙与艰辛枯燥,一法大师可是清晰的记得,当初为了一个阵法符文是否合理,不眠不休在闭关室内苦思数年的艰难。
得到答案一法大师也不在多问,纵使有疑问也需要等到,验视过隐匿阵才好具体询问。
从软座上站起,一法大师走到贵宾室的中央,在接待修士与李大运的瞩目下,周身灵芒微微一闪,捏着隐匿阵符石的右手一挥,数道灵芒一闪而逝,接着一法大师四周的空气便开始扭曲,不过一息之间一法大师的身影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饶是早有过体会,那接待修士与李大运还是表情变了数变,看向沈牧的眼神也是各不相同。
接待修士看向沈牧有了一丝明悟,似乎是明白了一法大师如此态度的由来。而李大运看向沈牧的眼神,则是肉疼中透着丝丝期待,他可是记得沈牧答应过他,只要他表现的好,会为他炼制一套隐匿阵保命之用的,并且是比这套须要拍售的更加玄妙的。
想到此处,李大运看向沈牧的视线便愈加热切,不知不觉对于沈牧的态度又有了一丝变化。
相对于接待修士当时的验视,一法大师所用的时间就比较长了,内行看门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沈牧慢条斯理的饮下一盏茶的功夫,一法大师还未撤去隐匿阵。
又是半柱香的时间过去,贵宾室大厅的中央,才在一道道水纹涟漪中,显出一法大师的身影。只见一法大师紧闭双眸,眉心点点细汗密布,眼皮下眼珠微微颤动,似是正在费神的冥思苦想。数十息后,一法大师这才睁开眼皮,脸上却是一片苦涩之情,但张嘴却是激动的道:“妙啊...实在是妙...妙不可言...竟然还能有这般手法...平生所未见...佩服...佩服...惭愧...惭愧...”
接着在李大运与接待修士震惊的瞩目下,竟是一转身拭去额头细汗,对着沈牧弯腰作揖恭敬道:“前辈实乃法阵之高人,本人自认法阵之造诣已有不小之成就,今日看来实乃井底之蛙无知之见,面对前辈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沈牧斗笠下的唇角微微一翘,早就猜到一法大师会有如此表现,沉迷法阵之道的修士与寻常的修士不同,遇到比自己更加高深的法阵修士,若没有这般态度那才是奇了怪了。
寻常修士遇到比自己强大的修士,只会畏惧唯恐避之不及,但法阵修士却是不同,只会热切的想与对方攀谈,请教心中的疑惑以求在法阵之道上再有精进。
果不其然,一法大师一番恭敬后,便话音一转的谈及一些阵法之道的玄妙问题,听得一旁的李大运与接待修士一脸茫然。
沈牧却是斗笠下淡淡一笑,沙哑着嗓子淡淡的一一为一法大师解答,有些隐晦的细枝末节,还会稍加详尽的举例对比。
这番过程中,一法大师的脸上表情,可谓精彩无比,时而皱眉时而欢心,时而又困惑时而又激动难言,总之一番对答下来一法大师的心情可谓如山川起伏,不过心中数十年来积攒的困惑,却是在这短短半刻功夫尽数解惑,可想而知一法大师此时的心境变化。
别人不知道一法大师这番不耻下问的深意,沈牧则是心如明镜一般。
一法大师这提出的困惑,一半是为了解惑,更多的则是为了验证沈牧法阵修士的身份,一法大师可不会因为沈牧说自己是隐匿阵的篆刻之人,就真的相信这是事实,总的一番验证才能确定,而这一番法阵之道的专业问答,便是最合适的验证方法,能篆刻出如此玄妙复杂的符石,解答他一法大师的困惑当不是难事。
沈牧为了证明自己,自然要为一法大师解惑。
证明了沈牧的身份,又解惑了心中疑问,这番计较对于一法大师而言,不可谓一石二鸟之算计。
一法大师的算计,沈牧心中明镜,但也不点破,反而漠然配合,将其困惑尽数解答。
沈牧斗笠下的眉眼一抬,将一法大师的又一个困惑解答,不给对方再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