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云压得很下,这样面对着面相贴,其实看不清对方任何表情,只有温弱的暖提示着彼此的存在。
夏妤掀唇笑了笑道:“你该不会又是想要问我什么问题吧?”
动唇的时候,还摩擦着他下巴上光滑的皮肤,给人不经意地带起一层痒意。
夜桀澈抬起头,终止了这个以唇吻额的动作,微抬起头看着夏妤,那双丹凤眸里藏着无限风情。
“怎么把我想成那样不择手段的人了?”他轻笑着反问,眼角眉梢皆带着一种魅惑的春色,在无形之中撩得人心慌意乱。
夏妤抬手像是想要掩饰住什么一般,抬起手擦了擦唇角,让那本为粉色的唇,顿时间像染上鲜血一般绯艳。
“一起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要是这点观察力都没有,那还真可能是一孕傻三年。”
“傻点的人才好,这一辈子才能够过得顺心。”
夜桀澈意有所指地抬手摸了摸人的脑袋,将一头秀发给毫不留情地揉乱,眸子里的深意谁也看不透。
最烦人现在这种样子,成心不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绪,偏偏还满脸的写着让你快猜,猜对有奖。
“风好像吹得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屋里去吧。”夏妤仰着脑袋忽然间觉得有些发酸,坐正身体以后,视线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忽然开口道。
看着她动作的男人忽然间无奈一笑,转了步子走至人身前,将她拦腰抱起,在人惊呼声中,开口反问着转移人注意。
“你逃避事情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喜欢用天气和其他因素来做借口?”
夏妤皱着眉头,然后很是郑重其事地道:“也不全是,只是在某些怎样也不想回答的时候会这样而已。”
她顿了顿,忽然间反应过来,自己现在一差不多能够飙升至一百三的胖子被人给抱在怀里,一颗心仿佛是被人给泡在了水里,拧一拧全是慌乱的水。
“喂喂喂,放我下来啊,这种失重的感觉很慌啊。”
夜桀澈眼波流转间,给人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然而没什么用,便只能开口道:“慌什么,我就算不顾忌着你,也得顾忌着我们的孩子。”
话落下的时候,人有点楞,还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这样用孩子比较的话题,可向来被这人给纳入禁区。
低头看人表情时,很是意外地没有在慌乱之外还发现其他情绪,可能是真心觉得这样很害怕。
夜桀澈:“你恐高?”
夏妤:“你要是个六个月大的孕妇被个很瘦的人抱着,你就会知道有多可怕。”
夜桀澈沉思一会:“抱歉,我应该永远无法体会你的感受了。”
气闷心慌意短的夏妤:“呵呵。”
夜桀澈低头看着怀里睁大着眼睛,却没有任何动静的夏妤,忽然间起了调戏的心,抱着人的手,虚松了一下,表示自己体力不支。
“我天。”夏妤完全下意识地两手揽住男人的脖子,脸贴在人的脖颈处,闭上眼睛静候命运。
然而等待了许久都没用任何事情发生,她头顶上方甚至还传来男人的笑声,轻轻的好听的,像是带着嘲讽,觉得她这样胆子不如针眼大。
“还真是重了很多。”夜桀澈掂量了一下,嘴角边的笑意怎么看,怎么觉得恶意。
“这不是说明孩子生长得好吗?”夏妤瞪着眼睛辩解,一双眸子很亮,像是莽莽幽暗之中仅存的一抹独行光明,让人期待盼望着想要收藏起来。
“嗯,正好我身强体壮能够抱的动。”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
两人间的气氛,忽然之间就变了,都在为了什么东西而做出自己的改变,像是忽然间就达到某种一致,然后携手一起努力着。
也许各自心底里,都会觉得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和平相处的方式,虽然很可能将某些话憋在心底永远都无法说出口。
夏妤脸上带着笑意,心里却是藏着忧愁,她知道夜桀澈想问自己什么,而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想问他,那照片上的女人是谁。
可是她到底也不过一个挂名妻子,没资格让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因为自己而守斋素。
就正是因为这样的觉悟,所以她也并不怎么想对人坦诚相待地说出自己这么多天的感受来,很是没有必要。
不管他是怎样一种心情看待她的,也不会真的有多怜惜,也许就是一时的兴起。
只是莫名其妙的,那照片上的女人,给她一种很强大的危机感,像是碰上天敌的那种后怕。
头上忽然间被人一拍,不轻不重的力道,将她的思绪都给拍乱,夏妤抬起头,看见夜桀澈启唇问道:“最近是不是开始挑食了,怎么一直集中不了注意力?”
“这和挑食有什么关系?”
“营养跟不上脑袋自然也就木讷起来,不过你这样子好像之前就一直有。”男人将她给小心放在床边,摸着下巴挑着眉像是有些可惜。
“幸好我基因比较强大,也不害怕你会将智力感染到孩子。”
夏妤瞪着眼睛踢腿,想要将这个男人给踢成百花齐放模样,而那人却是笑着轻松地躲过这突然的袭击。
“什么时候开始,连实话某不能多说了?”
“去你的什么实话,这明明就是造谣!”
也许夏妤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夜桀澈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之前她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一切不过就是仗着男人对她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