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是谦逊,那放在原木色盒中的玉镯子水头极好,就算是不识货的夏妤,也能分辨出,这镯子绝非凡物。
他们夜家人送东西都这么大手笔吗?
夏妤下意识抬头想要询问夜桀澈的意思,像是奴性被人种植在了骨子里。
她现在已经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寄人篱下,虽然不是自愿的,但所有事情都得请示这个男人。
“姨***一份心意,收下吧。”夜桀澈淡声道,并没有回应她的视线。
夏妤诚惶诚恐地收下那镯子,握在手里生怕它忽然不见,“谢谢姨妈。”
那妇人也笑着回应她,就想转身离开时,忽然看见夏妤身后的女人,皱着眉有些疑惑。
“这位小姐很是眼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这是句很老套的搭讪话,如果是被其他年轻男人说出口,一定是轻佻而又风骚的。
可被这妇人问出口时,倒显得有几分认真。
原本就已经被这忽然而至的真相,给震惊得大脑缺氧的女人,听到她问话时,只能下意识摇头。
她哪里见得到这样气派的女人,就算是去了一尘,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妇人自嘲着笑起来,放下心底的一丝疑惑,转身去了苏虹身边,“那应该是我记错了,真是老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记得这人样子,可就是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夜桀澈松开揽着夏妤腰间的手,看着一脸呆样的何依依,皱起眉问道:“一尘的秘书?”
“啊?……嗯,是的。”何依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男人身旁挤眉弄眼的夏妤,才急忙回答。
真是没有想到,夜boss居然能够记住她这种只待在办公室虽然忙得要死,却没见过几次的路人甲。
向来她经手过的文件,都是直接被人顺带着送往总裁办公室。
再说还有个对夜boss有着某种不可告人想法秘书与他的接触。
还曾听说,玛丽是夜boss的校友,自从他走出校门自主创业开始,玛丽都是参与过的。
可惜呀可惜,守了那么久的男人,还不是和程咬金结婚了。
却只见那男人眉头皱得更加深,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抿着唇扯出一抹不善的笑。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他用意,又忽视了某人眼色的女人,无比耿直地道:“何依依。”
男人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起来:“据我所知现在是一尘的办公时间,你请假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蹭顿饭?”
如果这时候有特效,那所有人都能看见,何依依的小心脏碎成了二维码。
刚刚还笑脸相迎的俊秀帅气男人,怎么就忽然破灭成冷面阎王了?
这绝对不是真的!
夏妤站在他身旁默默皱了眉头,这男人又想搞什么鬼,是不是她身边的人,他都看不惯?
“她不过是刚刚来看病,正好我下去时碰见了而已,没你说的这么……喜欢蹭吃。”
呵,正好来看病之前,还打个电话向她报备一番,然后来时凑巧来个偶遇?
那通电话虽然维持时间不算长,可人的声音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用这样拙劣的借口糊弄人,到底是觉得他脑袋有坑,还是她夏妤自己先慌乱了?
夜桀澈轻摇食指,眸色变得深邃,“不用解释,何依依是吧,我会和玛丽说一下,你今年假期全免,安心为公司鞠躬尽瘁吧。”
女人脑袋忽然清明起来,消散了多年以来的混沌,却是苦巴巴着不敢反驳他的无理取闹。
她不想为公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夏妤无法直视人那一脸的悲痛欲绝,扭过头选择无视。
这一刻,仿佛空气都显得格外寂静。
“你们年轻人就是有得聊,先停一停,过来吃饭。”苏虹看着那三人笑着叫唤,完全没发现那边人越发诡异的气氛。
夜桀澈顺手将夏妤揽在怀中,转身时脸上已然带着笑意,让何依依膜拜不及。
果然领导人不是那么好当的,比如这换脸速度,她是拍着一百匹马也追赶不上的。
她也终于相信,夏妤说的两人根本不熟。
这已经不算是不熟,而是新婚不久的夫妻,感情分裂,却得在长辈面前装恩爱。
默默咬着牙寻着位子坐下,全年无休听着吓人,却不比辞退她更让人觉得惊悚。
不休更好,她就能用无比正当的理由,推辞那个男人。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亮堂着,她将震动给改为静音,反扣着,眼不见心不烦。
……
坐在她身旁的夏妤将她这小动作,收于眼底,不禁微凑过去,小声问道:“一直在给打电话?”
何依依扯着粉唇冷哼一声,等着她翻身做主人的那天,抓住他的把柄非得将人皮给拔下来一层。
“呵,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泛着屎香,让他像只苍蝇般,一直盯着我。”
夏妤无奈摇头道:“看来是真爱啊,你就从了吧。”
那人一直给她打电话,应该是担心这毛手毛脚,脑子还不好使的女人出事。
她要是碰上这样的人,不管有什么恩怨,那都能暂时搁置一会,存档以后再来无理取闹。
何依依被这话刺激得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无处躲藏的黯然。
如果可以,她也想伸手和人在一起,可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对面忽然再次传来妇人的疑惑声,“小姑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