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彦这日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她怕景王有所察觉。
“清哥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洛乔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关心道。
“无事,小洛洛,快吃!一会儿,还想去哪玩?”李清彦温柔笑道。
洛乔一时间忘了吃东西,痴痴道:“清哥哥,真好看!阿乔长大了要嫁给清哥哥。”
李清彦表情怔愣,噗嗤一笑,“小洛洛长大了,会遇见更好看的,到时候就会忘了我了。”
“不会!我不会再遇见比哥哥还好看的人了!所以,哥哥要等我长大!”洛乔一手拿着吃的,脸上还沾着些酱,满脸认真道。
李清彦愈看愈觉得可爱,胡乱点头,“只要你长大了不变心,哥哥也还在,就都听你的。”
“嗯!我们拉勾!”洛乔伸出一根小指,笑眯眯道。
李清彦觉得有些好笑,但也顺着她应了这个玩笑般的誓言。
入夜。李清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担心和恐惧一直在心底蔓延。
突地,她仔细回想景王说过的每一句话,暗暗自语“声音”。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心道:竟然一时间忽视了这件事。
最后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要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一连几日,李清彦都不敢出门,整日厌厌地窝在院子里。
这日,佟掌柜前来送账本,李清彦打起精神认真核算,却发现这个月的生意差了不少。
“佟掌柜,这些日子生意怎么样?”
佟掌柜弯着腰,哀嚎起来,“表少爷,不知怎地,这个月的生意实在难做,按道理来说,年前年后,最是赚钱时分,但如今这样的情况,让小人着实不解。”
“也就是说,原因不明?”
“那……倒也不是,在咱家附近新开了一家布庄铺子,同样料子的衣服,它家价格要比我们家低上一些,一时间不少人都涌向那边。”
“哦,她家款式如何?”
“也很是新鲜。”
李清彦一阵思索,片刻后,“你先回吧!有消息再来汇报!”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等!”李清彦未言其他,只给了佟掌柜这一个字。
李清彦看着面前的账本,再想想这几天的事,总觉得心烦意乱,有些气恼地伸脚踢了踢桌腿,一旁的巧梧心疼道:“表少爷,可莫踢坏了自己的身子。”
“表少爷一贯聪明,定会有办法的。”一向不爱开口的纤韵夸道。
李清彦趴在桌子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巧梧,去拿些花生来。”
“表少爷,要花生做甚?”巧梧疑惑不解。
李清彦抬起眼眸,望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巧梧低下头,立马出去着人拿花生来。
不一会儿,一小碟去壳的花生就摆在了李清彦面前。李清彦清了清嗓子,苦着脸,拿起一颗花生直接扔进嘴里。
巧梧与纤韵立马急哭了,纤韵高呼:“遣人去请大夫,快!”
巧梧落下泪,“表少爷,你这是做什么呢?你不知道花生与你相斥啊……”
李清彦抬手制止纤韵,“无事,不用请大夫。”
随即正了正颜色,“哭什么!只不过吃了一颗而已,放心,不会死。”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痒,咳了咳,“去给我倒杯水来!”此时,原本清脆婉转的嗓音,突变地有些喑哑而干涩,李清彦咳嗽不断。
纤韵赶忙递上一杯水,二人面上担忧至极。
李清彦灌下水,有些发痒发烧的喉咙略有好转。她站起身,“换衣服,出门,让程一去准备马车。”
“表少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巧梧眼眶红红,跟着李清彦回到卧室,追着问。
“巧梧,主子不愿说的事就不是你能问的。”李清彦难得厉色,脚下步伐未停。
纤韵拉了拉巧梧的衣袖,朝她摇了摇头。巧梧咬了咬下嘴唇,“是!只望表少爷多以身体为重。”
李清彦站定在卧室中,回身看向低头候在面前的两个丫鬟,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心中有分寸。更衣吧。”
两个丫鬟应了声是后,安安静静地替李清彦换衣梳头,而后恭送她出门。
李清彦乘着马车来到一座正对自己铺子的茶楼,挑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眼神不住打量着自己家的铺子。一坐就是一两个时辰,直至午时,肚子有些饿了,才起身离开茶楼去吃饭。
心中思量:那掌柜所言不假,铺子生意确实不好。
下午,她依旧坐在那个茶楼,不过却是派了程二前往那家新开的纪氏布庄查探情况,吩咐他顺便买一两件那店里畅销的衣服回来。
李清彦看着手里的衣裳,莫名觉得眼熟,这不是自己所画衣服的改良版嘛?
“你再去自家店里看看,看到有这相同款式的,就买回来。”
李清彦看着这几件相似的衣服,嘴角冷笑,“回府。”
隔了几天,李清彦将新画的服饰交给佟掌柜,转身又派程一程二密切关注两家店铺的情况。
一个星期后,据程一程二报告,两家同一日推出了新款,纪氏布庄新款与自家布庄新款相似,但因为其价格较低,客人们更愿意去纪氏布庄。
李清彦挑了一个风高云淡的日子,太阳不太大,暖暖地照在人身上。她直奔布庄,坐在房间的正上方位置,看着坐在左下方位置上一直小动作不断地佟掌柜,慢悠悠地喝茶,对于佟掌柜的任何搭话都不曾理睬。
直到佟掌柜额头上有些冒汗,这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