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琪雅离开书房,跟母亲要老相册翻阅。
“怎么突发奇想要看老照片?”
“没什么,今天心情好。”
孟琪雅翻了几大本,终于找到七八岁时上钢琴课的一张旧照,她穿着粉红纱裙,头发上别着蝴蝶结发夹,像个小公主。年轻的钢琴老师坐在一旁,弯腰纠正她手的姿势,侧面看起来温婉而优雅。
她的目光停留在这张照片上,久久无法移开视线。对,就是这个女人,薄枫。居然真的是她?见到宁致远藏在钱夹中的那张小照时,她还有点犹疑,毕竟是相隔二十年的事,记忆模糊,可是从父亲的神态以及家中旧照来判断,她已经百分百确定,她小时候见过薄枫。
世界真小,不是吗?
“在看什么?”
孟琪雅马上合上相册:“突然有点怀旧,我小时候还是很乖的嘛,对不对,妈妈?”
“乖什么!混世魔王!自从致远他们一家人移民去美国,你就开始翻天覆地地闹,非跟着去不可,最后为了你啊,害得我这个半句英文不会说的主妇,硬是在美国给你当了十年陪读。你爸爸得两边跑,累得要死。”
“有得有失啊,爸爸那些年在美国的生意也没少赚钱!”
“那也是宁家慷慨相助,他们家枝繁叶茂,在北美根基深厚,提供了许多宝贵信息,否则你以为你爸人生地不熟的,在美国做投资能一投一个准?说到底,我们孟家的真正天下还是在n市,在中国。你也不要满世界乱跑了,就在国内好好待着吧。”
“那必须的,致远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你啊!还是个小女孩!幼稚!”苏青捏捏女儿的脸,对这个执拗的独生女,真是又爱又恨。
吃过晚饭,孟琪雅没有在家过夜,而是回到麦克的住处,他们已经同居一阵子。
“致远这一次怎么在纽约待了快四周都没回国?”
“听说他一直在到处飞,拜访有名的脑科医生。”
“什么?宁家二老生病?”孟琪雅大惊。
“不是,他想替那个小女朋友的妈妈找个名医看看,是否有帮助她更快恢复的可能。可是情况不太乐观,他没有找到能给他确切承诺的医生。”
孟琪雅苦笑,原来如此,所以扔下国内的生意不管,迟迟不归。看来宁致远对薄云是动了真格,不仅对她,连带对瘫痪的薄枫都挂在心上。
麦克摸摸孟琪雅的肩膀,她穿着一条细肩带黑色裙子,背后交叉编织,xing感入骨。
“嘿,不要说别人的事了好吗?跟我在一起,可不可以专心一点?”
孟琪雅咯咯笑,把精心护理涂着红蔻丹的一双脚抵到麦克的胸上,用脚趾磨蹭他的纽扣,似乎想替他解开。麦克揉她的小腿,自觉自愿地把衬衫开到底,让她冰凉的玉足贴在他温暖的毛茸茸的胸膛上。
“琪雅,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很好。否则我不会跟你同居,通常我很少连续跟一个男人过夜超过三次。”
“哇哦,那我值得一枚冠军奖牌!”麦克凑上去,吻她的唇,是玫瑰味儿的,她口红的香气。
在沙发上一番云雨,麦克喘着气,翻身下来,和孟琪雅紧贴着抱在一起。
“今晚你来了几次?”
孟琪雅软绵绵地把腿搁在麦克身上:“你们男人就是霸权主义。”
麦克有点沮丧,可是事关男xing尊严,怎么能不问?
“那今晚呢?我有没有让你满意?”
孟琪雅绕着麦克的胸毛玩,带着安抚他的意思,随口说:“有,几乎一直在最高点上漂浮,就好像滑翔翼一样,摸不着方向。你让我很快乐,麦克。”
麦克来了句欠抽的:“在xing方面,我的能力和致远相比,如何?”
孟琪雅一脚把他踢到沙发下面去:“越说越低级!”
麦克坐在地毯上,抱住孟琪雅的膝盖:“琪雅,我活该被踢,可是你知道吗,当男人对一个女人动了真心,就会在乎他是不是她的唯一,是不是最好,他会比较,会自卑,你明白吗?”
孟琪雅心里一软,揉揉麦克一头乱糟糟的金发,诚恳地说:“我不能拿你跟致远比较,也不会和我经历过的任何一个男人相比。麦克,每一段关系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要再问这种傻话,好吗?”
深夜,微凉。中央空调的噪音几不可闻,一盏壁灯隐约照亮床上的两具身体。他们交缠在一起,忍不住延续之前的疯狂,好似天永远不会亮,黑暗之中,他们不需要看清楚彼此的表情,一个动作,一声呼唤,就能配合无间。
麦克心里对东方的美具有莫名的崇拜,孟琪雅尤其迷人,她既有东方柔美的外表,又有西方奔放的心灵,如果说东方哲学是阴阳和谐,那孟琪雅本身就是圆满,她又阳刚又妩媚,他为她神魂颠倒。其实从美国到中国,加入快客公司,固然是冲着死党宁致远的面子,但潜意识中也有为了孟琪雅而来的成分。
他从喘息中平定下来,蜷缩成孩子般,躺在床上,孟琪雅靠在床头,点一支烟。
她真是完美,像男人一样洒脱地处理床帏之事。她甚至再也没有问过第二次:“你爱不爱我?”好似他们第一次在纽约的意乱情迷是一场梦。她是个从心灵到身体都武装好的女战士,所向披靡,可以征服任何男人。
她好像不需要爱情,麦克想,他莫名地有些惆怅,无限的疲倦香噬他。闭上眼就是天黑,既然爱情迟迟不来,那就这样陷入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