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书房后,邵大人给捕快头头们随便交待了一下,便打发他们走了。
“七姑娘,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小儿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没什么……”施佰春低着头然后看着邵大人问:“我很像男人吗?”
“……”邵大人瞪大了眼睛看施佰春。
施佰春捂着头:“为什么四大捕快老是以为我要非礼你家公子?”
“咳,七姑娘为人不拘小节,是有些男子气概,下官会好好管教那些衙役的。”
施佰春摆摆手道:“不用了,这案子不查清楚,我连饭都吃不下,邵大人一定要全力辅助我啊。”
“下官一定。”
“那就先谢谢了。”
贵县衙门日常的作息是这样的,卯时起,到衙门外头随便买个东西填肚子,辰时打梆子之前各自到岗。
午间一段时间休息,衙门厨房会供午膳,午膳完还可睡个大头觉,跟着继续忙活,直至申时左右敲晚梆就能休息,各自到外头找饭吃去。
贵县是个小县,衙门里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全部算起来也有四、五十个,所以每回采买饭菜给用便成了厨房里的大事。
施佰春闲来无聊和厨房的小厨娘月牙儿两个人在市集上走了一圈,回程的路上车子沉得让施佰春怀疑轮子都会被压碎。
几大包的米、几笼子的鸡,几筐大白菜,还有鱼啊肉的,堆在她的车上。
再看看月牙儿花那辆木头车子,上面也满满堆着东西,就不知道她那瘦瘦的手臂吃不吃得消。
“就快到衙门了,”月牙儿以为施佰春累了,说:“平时工作那都是衙门里几个挺壮的衙役来当帮手,只是今日那些人都让四大捕头给调走了,我没法子只得麻烦姑娘来帮忙。若真是太累那七姑娘就歇下,我先把这车送回去再来推你这辆!”
施佰春笑道:“这中午的饭菜我也是有份吃的,就算来帮忙便也应该。”
这下子施佰春不得不估量一下贵县了,这个县衙的一个小小厨娘都有深不可测的臂力。
这堆菜衙门里那些没有习武的壮汉恐怕都难得向她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推回去。
宽阔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地十分热闹,一下子这边喊着“白菜又大又新鲜啊!”
一下子那边喊着“猪肉现宰还送骨头熬汤啊!”
施佰春和月牙儿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突然月牙儿被人撞了一下,她一愣,便见一个年轻人急急向前跑去。
“啊!”月牙儿摸摸腰间,大喊一声:“买菜的银两!”
施佰春见况立即舍了推车往前冲去,凭我踏雪无痕的轻功,抓这等功夫不入流的偷儿也轻而易举。
就在施佰春刚刚起步的时候头顶上一阵衣衫飘动的声音传来,施佰春抬头一看。
“喝!”突然的黑云罩顶让她晃了一下心神。
接着施佰春立刻发现那是衙门的黑色官服,而穿着黑色官服的小天大人就这么从天而降,而后美艳动人的脸上扬起一抹笑,一个飞踢踢倒我正在追的那个偷儿。
嗖嗖嗖地小天大人动作非常迅速,解下腰间麻绳后三两下便将扒手扔到月牙儿推车的米包上面,月牙儿连忙道:“谢谢小头儿!”
大师兄抓了贼后笑容就收了起来,他看看施佰春,再看看和施佰春一起推车‘出游’的月牙儿,便是一声冷笑,道:“居然会这么容易就让人给偷了,别告诉别人妳你也是衙门里出来的,还什么飞贼月牙儿呢,你当乌龟月牙儿好了,动作那么慢!”
月牙儿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低下了头。
“喂……乌龟游泳也是很快的,你骂乌龟做什么。更何况钱袋抢回来便抢回来了,干什么还讲这些?”施佰春看不过去,小小念了几声。
皆如萧瞇眯了瞇眯眼,脸上神情有些不悦。
施佰春连忙倒退几步回推车后面,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天大人您就是理,千错万错都是咱们小的错,这成了吧!”
大师兄还没答话,他们后头便两个衙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而那两个衙役一个手中拿着斗笠和面纱,一个后头麻绳拽着个犯人。
大师兄把绳子抛给那两人,那两人立即将扒手的绳子与那犯人绑在一起。
“走了,回去了!”大师兄转身便朝衙门方向回去而去。
施佰春赶紧靠近那两个捕快,低声问道:“小天大人心情貌似不太好?怎么着,贼太多抓不完,累了吗?”
其中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捕快边擦汗边道:“才不是,小头儿是今儿个一早到现下只抓到两个贼,他早上要邵大人猜猜他早上能抓几个,邵大人说两个,小头儿却回答说:‘不对,三个’。结果现下就缺了那一个,这回肯定在赌气呢!”
施佰春‘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几岁人了还赌气?”二十八马上就二十九的人居然还赌气。
大师兄回头,脸黑黑地看了她一眼,施佰春立即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另一名衙役将大师兄抛给他的斗笠面纱放到推车上,替月牙儿推起她那辆车,一行人走到快到衙门门口时,月牙儿突然叫了一声:“唉呀糟糕,我忘了打酱油了!”
“怎么这么糊涂,”施佰春无奈的笑了笑:“快去快去,要迟了,厨房就开不了伙了!”
月牙儿敲敲自己的脑袋,急忙转身就往市集跑。而且还跑得很急,一用轻功窜出去就不见了身影,这时施佰春瞥了眼推车,哭笑不得地道:“酱油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