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非这番言语说得真切,神情也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若然让孜非给搞糊涂了,她拉了拉施佰春的袖子怯怯问道:“恩公,这里是哪里,恩公的“师姐?”把我绑来做什么?是绑错人了吗?”
施佰春拍了拍若然,后又对孜非道:“这小姑娘是我在当阳认识的朋友,师姐你既然把人带来了,就好好招呼人家。”
“当然、当然!”孜非连连点头。
“以后可别再随意掳人了!”施佰春皮笑肉不笑地。
“我知、我知!”施佰春这副模样,孜非看了竟然有些胆颤心惊。
“师姐,我还有事情,也得走了,若然姑娘就麻烦你代为照顾。”施佰春看看外头天色,已有些晚。
“你不是要见我姐姐吗?”孜非依在门上淡淡的问。
“我今天还有事儿,得空了就会来找你!”小春笑。
“你住那呢?要不我让她去找你?”
“别,”施佰春立即回绝:“我就住在朋友家,已经给他添了很多麻烦,时辰不早我先走了。”
施佰春想了想,暂时还是别透露欧意如那头的事。
“你那朋友待你可好?住师姐这里也成啊,师姐能多照顾你些。”
“那人是生死之交,待我好得不得了,就是这样才不能随随便便就走了,反正师妹有空就会过来看你,姐你也别太担心。”
话说完,她倒是一派潇洒地离开,留下孜非跟若然两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地呆着,两两相望。
回熙王府之前,施佰春在酒楼里坐了会儿,点了几盘菜,喝了几杯茶。
得空出来时她都会到这龙蛇混杂之处打探打探消息,和人搭搭台子,和那些无聊人士聊聊最近发生的大事。
“什么,玉雪山庄和御剑山庄一夕间被夷为平地?”
“嗯……唯独御剑山庄庄主幸存……”
“张玉健倒是没死,可惜疯了,他还杀了前武林盟主玉衡,现在武林正道追击!”
“咦……十大派联手围攻血衣教?”
“噢……毒手摘仙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耶,七皇子离奇失踪,被怀疑和血衣教有关?”
“啊……应该是我家那口子忘了把人放回去……我回去找找人关在哪里……”
“不不,在下只是在自言自语,在下这样的平民百姓哪可能知道七皇子在哪,想必您听错了。”
在酒楼里和一群汉子厮混几个时辰,听得最近风波不断的江湖如何如何,御剑山庄庄主如何如何,血衣教魔头皆如萧又如何如何,确信该听的都听到了之后,施佰春才带了几个街对面那京都最有名的肉包子回熙王府。
进门,当然还是没人拦她,她拿下人皮面具,咬着包子就往药房里走。
“一夜之间毁了两山庄,的确只有师兄有那本事。”施佰春喃喃自语,“不过……大师兄失踪他是跑到那里去了?”
去了药房,看了看灶上小火熬着的药糊也大概快好了,施佰春拿出一件染有她血的破碎衣裳,挑了几处没沾尘土脏污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地方,用剪子剪了,把那几块血衣扔进锅里一起熬。
跟着再跑到后头堆药的柜子里东翻西找,找着了好东西,笑嘻嘻地抓了几只又肥又大的,扔进锅子里。
“你在做什么?”
欧意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施佰春见他突然站在自己身旁低头往锅里看去,吓得嘴一张,包子就这么往下掉。
欧意如伸手接住包子,省得这颗被咬了一口的肉包毁了他整锅的药。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施佰春鬼叫鬼叫地。
奶奶的,她胆子可小了,要多吓几次,被吓出心疾可怎么办!
“也不知你在想什么,魂都不在身上,连我进来也没听见。”欧意如冷冷的哼了声。
欧意如拿着勺子往锅里捞了捞,捞出几片残破碎布。
“这是什么?”欧意如问。
“衣服啰!”施佰春把包子拿了回来,咬了口,含糊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是衣服,我问的是你加衣服进锅里熬做什么?”
施佰春顿了顿,抬了抬眼呐呐地说:“就……你也知道我是药人啊……药人放个屁寻常人闻了都会精神百倍……血又为精气之源……对你而言是最补的……”
欧意如突然想起那日遇袭之后施佰春换下的血衣,他本来要往马车外丢的,怎知却让施佰春抢了回去。
欧意如又看了看施佰春脚下那坨又黑又脏,脏得根本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布衣裳,一张雪白的脸顿时青了青,声音提高不少,都抖了起来:“你居然敢让我喝这种脏东西!”
“呃……我有小心挑没很脏的剪下去熬了的……其实煮一煮味道根本没有差别……你闻不出来的……”施佰春陪笑道:“更何况药人的血真的很补,浪费了不好啊!”
欧意如额上青筋明显,看来都快爆了,他气得把勺子扔回锅里,一双眼冷冷地往小春瞟,却在这时,发现噗噗冒着浓稠泡泡的药汁滚了滚,浮出了一只四肢朝天、舌头吐出、翻了白肚的大蛤蟆。
欧意如的眼睛瞬间“噔”地瞪得比铜铃还大。
浮出一只之后,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跟着浮了起来,只只是死状凄惨恐怖骇人,看得欧意如差点没吐出来。
“你让我吃这种东西?!”欧意如振袖一挥,顿时一阵劲气发出,整个烧得火烫的陶锅应声碎裂,药全数洒了出来。
“唉呀!”施佰春被喷出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