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意如扔下剑,紧紧搂住了施佰春。
施佰春吓了一大跳,全身都僵了。
她不晓得欧意如这是怎么了,但欧意如搂得她死紧,自己挣扎了两下也挣不开来。
“小白美人,你没事吧?”施佰春小心翼翼地问着。
“不许叫我美人!”
欧意如声音一低,施佰春大腿上突然感到刺痛,唉呦,当下疼得她直叫娘。
这钻心刺骨的疼,真是令人怀念。欧意如不留情,又赏了她几道影子针。
这天他们在客栈里睡下,新的被褥明明洁白如雪,但欧意如仍是一脸嫌恶。
后来施佰春困的实在是撑不下去,和衣而寐滚了两圈占住大半张床。
过了半响欧意如爬上来将施佰春往里头踢进去,躺上施佰春方才睡过暖过的位置。
“服过药了吗?”施佰春小声问,她不想再失去任何朋友了,素素的死让她心里现在还疼。
“服了。”欧意如回答。
施佰春翻了个身,本来想替欧意如渡真气,欧意如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了声:“用不着,你睡。”
施佰春有些疑惑地睁开眼,却见欧意如已经合眼了。
欧意如额头上出了点点细汗,夜深月升,那紫豪丹已经毒发。她怎么突然觉得欧意如是顾虑到自己受伤未愈,想让自己保留些体力,才没让自己为他渡气。然而又转了个念,有这可能吗?她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重了些,冷血如欧意如的人心底哪可能给她留那么大的位置。
施佰春你傻了呵!这么想着,她又是一阵笑。
这欧意如冷血堪比的皆如萧的人物那会将她放在心上……
施佰春挣脱了棉被底下被欧意如抓住的手,想转身翻过去睡。谁料这动作却让欧意如睁开眼来,一眼极为不悦。
喂……松开不成吗?
施佰春试探性地将手伸至原来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将欧意如冰凉的手握住,身体挨着欧意如贴近了些。
这动作让对方满意了,欧意如吁了口气合上眼,再度忍受那歹毒的紫豪丹发作之苦。
这夜,平平静静地度过,施佰春睡得安稳,再也没梦见那些血淋淋的旧事。
隔日,天未亮施佰春又给人从暖被里挖了起来,和一包包的粮食行囊一起给塞进铺着柔软毯子的马车里,而马车行驶前,欧意如也进到车厢中,坐在施佰春身旁。
“我们要去哪里?”施佰春边发困边搓着有些发冷的双手问。
本来依自己的内力,就算隆冬到来抗寒也不成问题,但偏偏前阵子输了太多真气给欧意如,搞得自己气虚,跟着又强制启动药人体内那固原内力与大师兄斗法,被大师兄刺伤心脉,到现在都重伤未愈,所以现在的身体连御寒都没办法,只得猛搓手取暖。
“往北,京都燕城。”欧意如说。
“糟,那会冷死。”施佰春翻了翻欧意如的行囊,从里头拉了件雪白皮盖在身上。
欧意如也不在意施佰春穿了自己的衣服,只是掀开帘子往外看着沿路风光。
“似乎快下雪了。”施佰春在宽敞的车厢里躺了下来,皮氅盖在身上,两只手仍在不停搓着。
“你一直在搓什么?”见施佰春也不安分坐好,晃来晃去地,欧意如有些心烦。
“冷啊!”施佰春说。
欧意如忽然伸手绕过施佰春的腰将她整个身体扯过去,碰触施佰春那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末端。
“怎么会这样?”欧意如拧眉。她的手几乎比雪还冰。
“我在南方住了好些日子,不习惯北边天气。而且最近身体比较不好,找时间炖药补补就成了。”施佰春一边笑一边牙齿不停打颤。
“我们要赶路,没时间停下来让你炖补药。”欧意如说。
“后头有追兵吗?”
“还不是那个混帐。”欧意如哼了声:“若非这次只带了少数亲兵前来,他哪能如此嚣张。但只要往北几日路程便有援兵,到时看谁让谁不好过。”
“嗯!”施佰春应了声,往后看看。
尽管皆如萧如此对她,她还是放心不下,大师兄那样已经走火入魔,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而且看来欧意如好像不知道她家大师兄的心思……
施佰春心里转了几个念头,斟酌着要不要告诉欧意如,其实人家猛追猛打,全都是因为当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一颗心系在你身上。但偏偏你出卖他,被人穷追这么久也不明白人家的为什么这样敌对你……大师兄真够可怜的……
她怕说了后招来漫天针雨,几般挣扎之后,施佰春就算了。
而且施佰春看看现在的情形,这欧意如厌恶师兄厌恶到想拆了师兄的骨,剥了师兄的皮……
如果这两人那日真的成为好朋友,那时她施佰春的下巴恐怕都会掉到地上捡都捡不起来。
然而,在仔细思量大师兄对欧意如表达“友好”的方式后,施佰春又深深对欧意如投以同情的目光。
被师兄那样一个人当朋友,可真是件不幸的事。瞧那紫豪丹……就知道了……
若非她跑来搅局,欧意如死了师兄也就会死心了,可是欧意如现在没死,那师兄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就会卷土重来……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地。
一边是对她而言早已有了‘份量跟义务’的欧意如,一边是十分“疼爱”她的大师兄,这叫人爱恨纠缠难分难解,她帮谁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嗯……唉……心里不太愉快……
“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