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就站在国公府大门口,门外的百姓们不明情况的望着,沈若仙和北上殊也还在。
沈若仙一看见沈若溪便下意识的靠近北上殊,可北上殊却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一步。这点微妙的举动可没有发现,百姓的目光都望着沈若溪,而沈若溪也是认真的望着那票姨娘们。
姨娘们一听见沈若溪的问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五小姐,您曾经也是国公府的人,国公府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您还能不知道吗?”
一娇滴滴的姨娘哭着抹了把泪,继续道:“老爷他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人看,而我们的孩子在他眼中是什么样子,五小姐也清楚。求求你把我们也带走吧。”
说着,这个姨娘就开始磕头,她手边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姑娘还木楞的站着,她急忙让孩子也赶紧磕头。
身后的姨娘们见这情况,都纷纷朝沈若溪磕头。
这情景,看着还着实诡异。她们都是国公府的姨娘,姨娘正式算来也只是奴才身份,但怎么着也是半个主子。
而且她们都是有子嗣的人,按理说可以母凭子贵了。
多少穷苦人家都想要嫁入名门,哪怕是个妾室,可也算是贵妇啊。可现在这群贵妇,却像是一群受尽压榨的难民一样。
光是看她们这哀求的劲儿,便知道她们的生活过的连普通百姓都不如啊!
百姓们在下头纳闷的交头接耳,沈若溪淡淡看着姨娘们,那双眸子清澈明亮,可旁人根本看不穿她的眼底藏着什么。
“这个么……父亲他的确是好女色一些,可是,他待你们都不错啊,你们在国公府有吃有喝,也没有缺你们什么东西。莫非各位姨娘是担心父亲的罪名牵连你们?”
沈若溪仿佛对她们心头的祈求一点都不清楚,义正言辞的保证道:“若是怕受到牵连,这个你们大可放心。秦王殿下对罪臣绝不手软,可对无辜之人,殿下也绝不牵连。若你们在府上被禁军无端欺负,也大可想我禀告,秦王殿下手里的人、的兵,是用来维持法度、保家卫国的,决不允许欺压百姓!”
说到最后,沈若溪可谓是一身正义!
她冷眸扫了眼在场的禁军:“你们,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在场二十几名禁军,齐声回答!
这声音,浩然正气响彻天际呀!百姓们听的肃然起敬,瞬间看着禁军们的眼神都敬佩起来!
百姓们印象中的秦王北子靖,一直都狠辣霸道目无王法,可是仔细想来,殿下他真的是从未欺压过百姓呀。
沈若溪眼中藏着一份不易察觉的皎洁,满意的扫了眼四周点点头。
可姨娘们却急了呀!
“不是的,不是的。五小姐,禁军从未欺压过府上的人,是我们,是我们实在在国公府过不下去了!”一姨娘说着,便哭了。
接下来,估计要爆料了呀!
沈若溪忍不住看了眼沈若仙,沈若仙身为国公府的嫡女,她和国公府才是真正一体的。
这个时候,她应该出来阻止姨娘们吧?国公府的名声坏了,于她而言可一点好处也没有。
可是,沈若仙一点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她只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姨娘们,神态还是那般高高在上。她估计还把自己当成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呢。
而南王呢?国公府一直是他的助力,他总该知道维护国公府的名誉吧?
可是,沈若溪目光扫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只是紧张了下,同样丝毫没有要维护国公府的意思。
沈若溪心头不由得乐了,她竟还想这两人捣乱要怎么阻止,想个p啊,浪费脑子!
“姨娘,您这话说的我摸不着头脑了。你们都是国公府的姨娘,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怎么会过不下去呢?”
听了这话,姨娘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都以为嫁入名门是享福,可是,外人怎么会知道她们的苦啊?
“五小姐有所不知,老爷不但不把我们当人,就连他自己的女儿,他也从来没有当人看。我们所出的孩子,出生就学歌舞,学琴棋书画,学好了这些,便被老爷做歌姬给送走。一出这府门,连人是生是死我们都不知。”
“不止是这些,还有很多孩子,更加是幼年便被送走了啊!七八岁大的娃娃,她们哪里懂得伺候男人啊!”
说着,姨娘们纷纷都在痛哭流涕了,想到自己不知在何方的孩子,心头着实伤心。
国公府这些行为,上层家族不少都知晓,可是,底层的百姓却是第一次听闻啊!
一听了这些,百姓一阵唏嘘。就连看国公府的这座府邸,眼神都带着厌恶和仇视。
有人忍不住咒骂:“没想到沈国公竟然还干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个畜生!”
“什么畜生,简直猪狗不如!”
“秦王殿下围了他的府邸都是轻的,这种人就该拉出来游街示众,鞭尸!”
沈国公披着忠义的人皮这么多年,怕是如何也想不到,今日这张皮会被他一直瞧不起的沈若溪给撕碎了。
此时国公府都已经引起公愤了,可看沈若仙呢?
她高傲的扫了眼大骂国公府的百姓们,依旧是一脸的鄙夷。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刁民!
这群妾室的身份本就卑贱,她们生的孩子更加卑贱。那些卑贱的货色性命值得起多少价值?让他们为国公府牺牲还算是他们的荣幸了!
可这些想法沈若仙是不敢说的,她现在的处境,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更别提说话了。
但北上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