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
知府一走,李老太太原形毕露,要抓着李海棠大骂,可看到门外百姓看她的眼神,又转换口气,“海棠啊,你和金琥住在哪里?要不我和你们回家?”
“李老太太,我名声太差,还是野种,别玷污了您老人家的纯洁,让您晚节不保。”
李海棠挑了挑眉,两面三刀谁不会,她又拿出金针,追着人道,“奶,不能怕疼就不看病啊,金针刺穴虽然疼,但是真的很有疗效!”
“滚开,你这个不安好心的野种!”
一句话,让李老太太彻底地炸毛,她还没吃过大亏,让一个小丫头整治了,想想都出不来这口气。
“李神医是为你好,你不能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听闻李神医被骂,百姓们愤怒了,齐齐地怒视李老太太,趁此机会,萧陵川带着李海棠姐弟二人从衙门后堂退出,陈二叔已经带着四喜,在知府后衙接应。
一行人回到家里,李金琥垂头丧气,这次是他做法上有问题,和齐宝宝正面发生冲突,是他没忍住,才给小人可乘之机。
“小弟,遇见事,我们要面对 ,要解决。”
百草堂盯上自家医馆,免不了暗中使绊子,手段必然不会光明。
就算在齐宝宝处下手,还有别的办法。
民间有一句俗语,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若是被贼惦记了,总能找到机会。
李金琥还小,不能指望他有成人的思维,被对方骂没一点脾气,那怎么可能啊!
所以,该打就打,该收拾就收拾,她李海棠好歹是个神医,就不怕不能给自家小弟兜底。
“只是你别学卢二愣子的蠢样。”
如果没有张峥的偏颇,不会这么快就解决了的,充分证明一点,背靠大树好乘凉。
不过,这颗大树要移动到京都,以后如何难说。
好在,医馆已经在百姓中积累非常好的口碑,新来的知府若想稳妥,就别出什么幺蛾子。
平平静静,顺顺利利,谁也别给谁找麻烦。
姐弟二人闲聊几句,李海棠打了个呵欠,忍住困意,说起表哥阮平之。
她有身孕,想在一个清幽的环境调养,准备回到边城李家村的山上住一段日子。
若写书信,就送到春娘的布庄,家里有专门送信的信鸽,传递消息。
“姐,我要当舅舅了?”
李金琥一时间呆愣住了,他低下头看了一眼大姐的肚子,还是平的。
“十月怀胎,哪有那么快。”
李海棠好心情地勾勾嘴角,顺便和小弟炫耀小包子的小名,豆包。
“豆包,不错,我喜欢豆沙馅。”
李金琥竖起大拇指,他的书童从二狗子变为四喜,家里马上要多出个豆包,以后还有年糕,汤圆。
若干年后,他娶妻生子,也要起换个配套的小名,一听就很有福气,男娃就叫小土豆,女娃叫大辣椒,多好听啊。
李海棠默默地抹一把脸,心疼是未来的弟媳三秒钟,小弟一个文化人,起名还不如自家野人夫君!她心里平衡了。
因为想着山里的家,那些出产和野葡萄,李海棠几乎没停留,收拾好包袱,和陈家人告别,给张如意两口子留了一封信,带上季秋和蓝衣二人出城。
从鹿城到边城的路好走,赶了个夜路,第二日一早进城,直奔春娘的布庄。
春娘早已出了月子,立夏帮忙照看了一段日子。
“海棠,你可算回来了!”
春娘出了月子,气色很好,比原来胖了些,她家的小娃没起名,因为长得白胖胖的,索性叫胖墩儿。
李海棠一脸黑线,当爹娘的,小名总是揭短,试想一下,万一小娃长大成人,功成名就,治理一方水土,百姓称之为大人,而一句“胖墩儿”,立刻将高高在上的大人打回原形。
有这么多前车之鉴,李海棠觉得自家包子的小名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一趟发生多少事,我都能写个话本。”
李海棠没和春娘隐瞒,一五一十地说完,然后又说起自己有了身孕。
这个小包子来的有点突然,她还没做好万全的准备。
但是想到即将迎来的新生,感觉有点微妙,她终于能在大齐留下点什么,表示她来过。
怀孕以后,多了母性的光辉,李海棠抱着胖墩儿不撒手,把提前准备的金花生,手镯脚镯长命锁,一股脑地掏出来,逗弄小娃。
胖墩儿才一个来月,本能地漠视李海棠,喝完奶之后,呼呼大睡,吹着个小泡泡,可爱至极。
“过几个月,你家的豆包也出来了,以后还能和胖墩作伴,两兄弟一起上学堂。”
春娘笑眯眯地,从自家布庄的库房,搬出好几匹料子,都是托人从南方购置,棉布轻柔透气,还有蚕丝的小被子,光滑贴身。
“对了海棠,你要在边城住几日?”
春娘拉着人不放,好不容易有人陪着说话,多住几日最好。
李海棠给春娘把脉,脉象正常,这一胎养的还不错,她是打算明日就回去。
边城熟人多,得知她回来,忙不迭地来请人,包括之前做开颅手术的马老爷。
李海棠不耐烦应酬,这一个来月,就没遇见顺利的事,波澜起伏,她只想进山过安生日子。不然,她也不会放过上跳下窜的李老太太。
收拾还是得收拾,不是眼下,她不想因为老鼠屎破坏了好心情。
“也对。”
想到边城百姓的热情,春娘也不敢留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