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的第二日,睿子都就被从天牢中放出。
浑身伤痕的他回到世子府整整睡了三日,才终于清醒过来。
“来人,咳咳。”
睿子都捂着胸口咳嗽道,胸口一阵一阵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的要昏厥过去。
但他还是撑着病弱的身子问道:“锦烛,不,公主府可有什么消息?”
下人们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
睿子都皱了皱眉头,不行,他要去公主府,他要去找念锦烛问问明白,那天她在天牢中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睿子都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公主府,想要找念锦烛,可是公主府始终大门紧闭,就是无法让他进去。
抬头望着那气派的公主府,忽然间有了一种感觉,这些所谓的身份和地位不过就是将他们圈禁在这方寸之间的牢笼,让他们再也难以从其中脱身,只能被迫的接受着这一切。
睿子都想了想,转身绕过公主府,从一个不起眼的小门中进去。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他依旧想要再见念锦烛一眼,询问清楚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明明可以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等到他来到熟悉的院中时,并没有看到念锦烛的身影,只有阿碧在院中忙碌的影子。
阿碧抬起头看到是睿子都,愣了下旋即问:“世子殿下您来了。”
看看阿碧,似乎这丫头并不知道那日在宫中发生的事情,也就没再说什么,只点头问阿碧:“你主子呢。”
阿碧抬眼看着里屋,眼眶却是忍不住的红了:“主子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病怏怏的躺着,这都病了两日,身边只有奴婢一个人照看,她也不肯吃药。”
睿子都心疼的无以复加,连忙冲了进去,正看到念锦烛就躺在床上,只是两日不见却已经瘦了一圈。
“你病了怎么不叫大夫!”睿子都顾不得其他赶忙开口。
念锦烛自从那日结束后早就没了生存下去的yù_wàng,想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她不如就这样结束了性命,也不会平白的侮辱了自己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听着耳边响起睿子都急切的声音,念锦烛扯出一抹笑容,干裂的唇上立刻有血液浸出,轻声说:“我居然听到了子都的声音。”
还未等睿子都有所表示,只听得念锦烛语气中充满着悲痛,继续说道:“错觉吧,一定是错觉吧。我说了那么残忍的话,子都他怎么可能来看我。呵呵……”
一句呵呵悲凉无比,念锦烛苍白着脸色,继而又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我知道是梦,是老天爷怜惜我才让我梦到了子都,多希望这个梦能一直做下去,我与子都能一直幸福下去,该有多好。”
睿子都赶忙将人揽在怀中,请弱的抚摸着念锦烛的脸颊,让她的手感受到自己的温度,“你睁开眼看看我真正的在你面前,就在你眼前。”
念锦烛听着声音终于睁开眼睛,缓慢落在睿子都的身上,那一瞬再也难以控制心中所有的情感,大声的哭了起来,手紧紧的拽住睿子都的衣裳。
她不想离开这个男人,也不想去那遥远的仇允,但是现实让他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一切,要不便是眼睁睁的看着睿子都死去。
睿子都心中虽然难受,却依旧还是保持着镇定,只拍了拍她的脸颊示意不要再哭,这些事情已经过去。
“我现在就在你身边,有什么尽管说,我会陪着你。”睿子都轻柔的说着,同样心中也隐隐作痛。
怀中的人为他付出了太多,甚至还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你为何要牺牲自己救我,等等也许有更好的办法。”睿子都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指责念锦烛的愚蠢,同时也感觉到不知该怎么做。
念锦烛哭了许久,等到力气全部耗尽后,在睿子都的怀中沉沉睡去,阿碧也在这个时候探出脑袋看着他们两个人,当看到主子再度睡去后,才小声的问:“世子可要奴婢去做些吃食。”
睿子都点点头:“做些清淡的粥,她两日没有进食,身体会受不住。”
其实睿子都比念锦烛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因为身上有伤不得已只能强迫自己每日稍微吃上一些,但在看到念锦烛之后,所有的担心也都彻底的消失,近几日的担忧也终于能放心。
阿碧倒也麻利,很快就弄来两份清粥,有些局促的看着睿子都,“奴婢做了两份,世子您也吃些吧。”
睿子都点点头,但性质不是很大,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念锦烛的身上,尝试让念锦烛稍微吃点白粥,可是他发现自己不论怎么努力,念锦烛都不愿意开口。
睿子都眼瞅着情形越来越不对,脸色微变,忙放下碗,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锦烛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你需要吃点东西,在这样你的身体将会承受不住。”
他知道念锦烛为什么如此抵触,她根本就没有想要活下去的yù_wàng,想要借用这个法子让皇帝他们知难而退,再也不会为难他们。
但是念锦烛根本没有想过,她使用这个法子根本是在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昏迷之中的念锦烛依旧不愿意松口,人有睿子都说破嘴皮也是不肯后退半步,就是坚持着不张开嘴。
终于睿子都没了办法,只能暂时将她放开,在耳边声音很低的说:“锦烛你在这样我便不要你了。”
谁知话音刚落那边的念锦烛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居然越来越汹涌,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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