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方殷抄起一把剑,怒冲冲奔向朝云暮雨楼!
当然是,去找于慕容,算账!
眼圈儿是青的,脸上还有伤,棉袍没了改作道装,方殷大步流星走在街上!当然了,这是必须的,家里是万万不可久留,总不能给老爹瞅见了这副狼狈模样,衣服没了是要找回来面子丢了更要找回来,所有阴险算计,恶意引诱方殷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上去一脚踹翻!啪啪抽俩耳光!啪啪啪!啊啊啊!叫你不服!叫你不服!为什么,他要叫做啊啊呢?奇怪奇怪,必须当面问清楚!
是有一千个理由,说到底还是一种借口,一种引诱,强烈的诱惑,磁石般地吸引着——
年经的,冲动的,是驿动的心!
当然这也是一个约定,两个人之间的约定,三天,大请三天,请的就是方殷!
早早去,早早回,不能再等到半夜三更了,昨晚就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一个约定,也是一个赌约,方殷不想输,不想输给他!
赌的就是:未必!
无论如何,这一次方殷带上了墨练,墨练缠在腰间,作为一种警戒一种提醒——
墨练,就是底限!
忽忽杀至朝云楼,大门紧闭,暮雨楼却是大门洞开,四下一个人也没有。
万千华灯消失在晨曦之中,金陵河上的画舫也都靠岸了,正是天清地寂,曰头半遮半露。
有鸟在叫,啾啾,啾啾,啾啾啾。
左右看看,别无选择,还是暮雨楼,可是还没进门儿腿又软了。
又见巨型屏风,千古不尽fēng_liú。
往左?还是往右?
从来都是如此之纠结,正如方道士的人生路,每每这般,左右为难。待往左走,再没借口,待往右走,愁上心头,左也赤条条左也坦荡荡,这暮雨楼好似不tuō_guāng了衣服根本就是进不去,至此方殷终于明白了慕容公子的良苦用心,是的,这是一座青阁楼。也罢也罢,活在当下,不往左也不往右,还可以原地停留,方殷就在这里等,等他出来,就是。
便等,看画。
再看群美斗公子,终得其中真趣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过皮囊,红fen骷髅。不看皮,不看肉,不看山来不看水,不看风来不看月,看的是:红尘作*宵,繁花是锦绣,怒放,怒放,鲜活的美好,幸福的模样,花是争奇斗艳各姿百态各有其美,每一朵花都有每一朵花独特的美妙,然而每一朵花都是开了幸福的颜色,是的,是的,她们很快乐,她们乐在其中,这是一件美好美妙的事情她们认为她们认可,她们愿意将这一切光明正大呈现出来——
斯美若花,何必孤芳自赏?何以为异?
那么,那一片绿叶,也始终就是一片绿叶,慕容公子甘当一个陪衬,作为万花从中黑白分明最为独特的一片绿叶,当然还有最为醒目的千百只银瞳。正是人生苦短,有如一叶,得意须尽欢,他是在享受他是在享受这一切,他在享受的同时她们也在享受这一刻,分明心甘情愿,此为**女爱,或说鱼水之欢,共同堂而皇之呈现出来,无视礼教无视耻笑无视世人眼光——
心若洁净,入眼怎得污脏?裸又何妨?
这不过是一幅画。
原来如此,正当这般,今曰二度观之,方殷心如止水。
而且,从中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极大的秘密!
那就是慕容公子,举手抬足,一招一式,无不恰到好处,处处暗合天道!
处处承转自如,处处契合如意,细微之处如是,大气之处如是,通卷无不如是,可谓妙到巅毫!
这根本就不是一幅**!
这分明就是一部武功秘籍!
问心!
可不就是!慕容公子名扬天下的是剑法,问心剑法,方殷明白了!方殷明白了!
银瞳入春宫,尘柄为玉剑,一剑问心!问道!
霎时明悟已生,当下茅塞顿开,方殷沉浸在武学之道的浩瀚海洋之中,浑然忘却时光飞逝,叶落花开——
就是说,方道士,脸红了。
这个借口太过牵强,牵强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方道士每一次良心发现的时候都会给自己找借口,各种借口!
小方道士可以证明,并深以为耻,小方道士面红耳赤!
废物升级了,变成了败类。
问屁!龌龊!
天马行空,神游物外,不知过了几个世纪。
“你个小兔崽子,堵着门儿作甚?”超级肥婆现身,杀鸡裂帛声现:“滚一边儿去!作死啊你!”
话说,叫春姑娘昨夜睡眠安好,又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早上起来心情也不错,这是梳妆打扮完毕,准备去河边散散步,做做运动减减肥,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是还没出门儿正见他是不偏不倚堵在门口儿,盘腿儿闭眼坐在地上,道貌岸然,无赖模样。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昨天就是这小子,小流氓,竟敢调戏叫春姑娘,前后左右大吃豆腐:“好狗——”
自也懒得废话,当下一脚踹过:“不挡——”
毫不客气,踹的是脸:“道!”
好狗一脚,不挡一脚,道又一脚,连环三脚快如闪电,分明一个行家里手儿:“哈!”
但见那人头左一偏,右又一偏,浑不着意闪开两脚,好在最后一脚取的前胸:“啊————————”
方殷双手齐出,送过一只金莲:“不大不小,果然三寸!”
人飞出去,鞋留下了,将调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