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练武不成器,还是不会念**,南山禅宗都不会平白无故养着一个废物。
不管人品有问题,还是脑子缺根筋,也没有人会容许他着好吃懒做坐吃等死。
这是说的无能大仙。
所以空悲会来。
毫无疑问,无能大仙是南山禅宗之中最最让人**心的一个。
就说挖红薯,挖了一上午,红薯呢?
毫无疑问,红薯一定是被无能独吞了,空悲不用第三只眼就能看到:“孽畜!”
有变!
终究出家人,生具慈悲心,所以空悲一掌出了十二分力,准备给那孽畜一个痛快:“嗷呜!”
岂不知,那孽畜,空中一个鹞子大翻身,竟是避开了空悲势在必得的一掌!
这不可能!
所以空悲一怔,却见那物又使一个懒驴打滚,电般弹射而起:“嗷呜——”
便就蜷伏于地,转眼化身一猫:“咦?咦?咦咦咦咦?”
无能可就奇怪了,无能怕则怕矣但也难耐心下好奇:“伏虎掌法?隔山打牛?这不对啊师叔祖,你明明没有打到它,哈哈!”无能就是无能,瞬间便生明悟:“怪不得!原来是如来神掌!空悲师叔祖,你是武功实在是太高了!”
“阿弥陀佛!“空悲不作理会,眼望黑虎,面生惊异之色:“却是哪里来的,黑老虎?”
猫是猫,虎是虎,活佛是活佛,空悲是空悲。
黑虎一惊抬头,终知——
这是认错人了。
衣服不对,那红这个灰,皮色不对,那个比较黑,头发不对,这个更加少,味道也不对,不是一个味!原来这不是活佛,原来活佛没有活,黑虎腹中饥饿心中悲恸,却也不动,黯然伏地卧雪,又自喉中呜咽:“噢呜!呜噢!”
却也眼中无泪。
人有人言,兽有兽语,所见所闻不同,自是所得不同。
在空悲看来黑虎这是哭了,在忏悔,迷途知返,要改过向善:“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
便就以手抚其额,口中低诵:“常当摄身行,而不杀盗**,不两舌恶口,妄言及绮语。”这是贤愚经里的一段谒语:“心不贪诸欲,无瞋恚毒想,舍离诸邪见,是为菩萨行。”说的是,空悲是一个得道高僧,见虎如是,心生悔意:“阿弥陀佛——”
罪过!罪过!
老虎就是老虎,腹饥取食,何过之有?又怎孽畜?
空悲起了嗔念,空悲动了杀心,黑虎亦忏悔,空悲又如何?
就是说,空悲在那一刻猛醒,顿悟!
于是空悲坐于虎前,自去其衣,坦露胸臂,并且面露微笑,准备效法摩诃萨埵以身施虎,欢喜奉行。
但这一切,是让黑虎感觉如此熟悉,如此亲切:“呜噢!”
尽管所见不同,尽管所闻不同,尽管人与兽类不同,但得一心相通:“噢呜!”
黑虎安然伏卧,吼声愉悦满足。
黑虎终于明白,原来活佛转世了,就如同黑虎的前世是一名剑客,活佛并没有死。
活佛就在这里。
“啊?不是罢?以身饲虎?割肉喂鹰?这又玩的——”无能不能理解,无能也无法接受,这几天是事事反常,尤以今天为甚:“这不对啊师叔祖,人家故事里面那可是三只老虎的,你这一只还是黑的,再说人家,再说那个,呃!有了!”不可否认,无能大仙绝对是一个有眼力的人,当下送上一把小刀:“我说师叔祖啊,你得把肉割下来,喂它,喂它!必须见血知道么?必须见血!”
“阿弥!”空悲又一次起了嗔念,空悲又一次动了杀心,之所以早就得了道的空悲老和尚迟迟不能成佛就是因为这个白痴**:“陀佛!”
无能跑掉了。
无论如何,裤裆里面湿呼呼凉飕飕的感觉甚是难受,那是拔凉拔凉的,无能是要跑回去换一条裤子,顺便烤一下火。至于空悲师叔祖会不会割肉无能不想知道,反正刀子在他手里,那把小刀是很快的,好使得很。而之所以会有小刀,是因为红薯是有皮,也有泥,不干不净的东西无能从来不吃:“烤喽!烤喽!”死老鼠被无能带走了,老鼠肉也是肉,烤着吃也挺香:“咝——”
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牡丹大笑,狂笑,猛拍桌子声震屋瓦,整个儿一个咄咄逼人:“我呸!你才扫把星!该天打雷劈的是你!我牛牡丹认识了你可算是倒足了八辈子血霉,你还有脸说?你还有脸说!我呸呸呸!”与之相对的是定海老和尚,也是横眉竖眼毫不相让,个子虽然矮,但站在凳子上,硬是比她高出一头:“天打!雷劈!扫把!”
一气连出六字,字字掷地有声,自是意犹未尽,生生又加一字:“灾星!”
“天!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牡丹大怒,咆哮如虎:“是你让无禅去的,你说,你自己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是不是?”是定海让无禅去的,定海就是罪魁祸首,定海冷哼一声,表示:是又怎样!牡丹嗤嗤冷笑,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你个老不死害了我家无禅,又来冤枉我牛牡丹,哼!活该就死!死有余辜!”
“屁话!”定海大吼一声,终是气势馁了三分:“滚!”
“呵——”佛作狮子吼,气势恁惊人,这要别人也就滚了,但这是势如疯虎的牛牡丹:“啐!”
当下一口啐过,啐得满脸开花!
定海狂怒,任其唾面,自干,也不废话,便就一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