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练功。”不看牛老虎一眼，唐朝招呼三位弟子。
“是！”张山三人连忙跟上，来到小院。
秦长安看一眼牛老虎，轻轻摇摇头。
“牛叔，好自为之。”
牛老虎此时已经双眼通红，额头上也撞出了一个红色的印子。
“牛哥，要不我们走吧。”旁边有人劝道，“这个秃驴不愿救小山，我们找别人去！”
“你们回去。”牛老虎目不斜视，正对大殿，跪得笔直。
去别处，说的简单，别处要多久才能找到？
谁又知道我的儿子还有多久？
牛老虎他赌不起！
而旁人见牛老虎执意如此，看着也不是，走也不是，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四个小时过去。
“吃饭了！”王武做好饭菜，冲外面喊。
“我来尝尝你小子的厨艺！”唐朝笑。
张山看一眼院子，犹豫再三，开口道：“师傅，您看……”
唐朝摇摇头，弟子三人，张山情商高却心软，李寺小心眼但耿直，王武虽闷却最理性。
“每个人都可以犯错，但并不是每个错误都能被弥补。”
“但……”张山想说，但他也罪不至死吧？
唐朝似笑非笑，“有的错误可以被弥补，但却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每个人种下的因，自然会承受后面的果。”
“他付出的代价还不够。”
张山沉默，唐朝说的是没错。
行恶容易，但是像获得原谅哪有那么简单？
就像现在有很多吸毒的明星，沉寂一阵子再出来道个歉，该捞金捞金该泡妞泡妞。
他们凭什么被原谅？
那些因公殉职的缉毒警察谁去原谅？
李寺看一眼外面，忽然喊道：“他们走了！”
“嗯，吃饭。”唐朝不为所动，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小时，司马胖到来。
“二弟！”
“老哥你来啦！”唐朝从菩提树下站起，“大哥可是来了结佛缘？”
“嘿嘿，佛缘可不能了结。”司马胖贼mī_mī一笑，“我是来续佛缘的。”
来到大厅上完香，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写着密码的银行卡，捐进功德香中。
“嘿嘿，十万块香火钱，虽然少，但是咱以后常来嘛！”
唐朝一听，眼睛发亮，连忙笑道：“老哥善哉！佛祖保佑！”
“嗯……”司马胖沉吟一番开口，“老弟，今天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老哥说就是。”唐朝笑。
开玩笑，这个可是佛缘深厚的友军，vip客户！
“是这样，牛老虎现在在山下拜山！”说到这里，司马胖忍不住啧啧两声，“一个台阶一拜的那种！我刚刚顺带看了一下，乖乖！满头血！”
唐朝笑，沉默不语。
司马胖又连忙解释：“老弟你可别多想，我不是来帮他求情的。他惹了你，你想怎么做都是应该的。我只是受人之托，将这件事告诉你一声。”
“好！”唐朝大笑，“那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麻烦大哥跑这一趟！”
“嘿嘿！那我就先下山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牛老虎这样呢！不过说真的，牛老虎这人虽然傻不拉唧，对儿子确实好的没话说！”
……
六合山虽然不高，但是从山脚到山顶也有三公里的路。
此时的山下，正聚了一帮子人。
“哇，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牛老虎嘛！得罪谁了？居然要行这么大礼？”周家一位公子刚下车，便大声嘲讽道。
“闭嘴！”司马胖瞪了对方一眼，“信不信我替你老子教训你？”
其他人也纷纷瞪了他一眼，周家公子见状，讪讪躲到人群后面。
这些人大多是四大家族之人，听闻牛老虎拜山道歉纷纷赶了过来看好戏。
第一个小时，各大家族纷纷嘲讽。
“哈哈，牛老虎，你也有今天！”
“平时得罪人太多了呗，要不是他儿子撑着，能让他狂？”
“现在儿子倒了，就立马被人教训了吧？”
面对众人嘲讽，牛老虎充耳不闻。
站，跪，拜。
“噗通！”
“砰！”
第一声是跪，第二声是磕。两种声音交替响起。
一下，两下。
一百下。
一个小时后，众人纷纷沉默。现在已经数不清牛老虎跪了多少次，但他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四大家族虽然不和，也偶尔有看对方不爽的时候。
但多少都是面子之人。
“牛老虎虽然平时不堪了些，这次以后应该会好了。”
“他生了个好儿子，可惜之前惹了不该惹的人啊。”
“唉，希望他长个教训！”
牛老虎依旧毫无反应。
他现在每站一步，都开始变得摇摇晃晃。
原本的名牌裤子，膝盖上也磨出两个大洞出来。
因为疼痛，脸上沾满着汗水。
他咬着牙，踉踉跄跄站起来，坚定不移跪下去，狠狠磕下头。
“噗通！”
“砰！”
此时的地面上已经开始留下血印。
第三个小时，山路拜完一半。
一些心软之人，此时眼睛里已经噙满泪水。
“牛老虎，我周伯通敬你是条汉子！”
“牛青山有个好爹！”
……
牛老虎额头高高肿起，鲜血渗出滑过眼角，看起来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
但是他依旧忍着，一步一磕头。
既是认错，也是恳